东方,俩个娃坐在马车里闲聊。轻言把车帘遮严实了后,莫涯就把怀中的银票掏出来挨个数着。
“一,二,三,四...”他小声念叨,完了照俩人约定的那样,慷慨的分出一半来给轻言。
小轻言半分没往爹娘身上拿,谁出的注意谁负责。他十分不客气的接过莫涯给的银票,小心翼翼的往怀里贴身的地方揣,日后就靠这个行走江湖了。
为了掩人耳目,俩人决定先买套粗布衣裳换。在去兵器铺一人打一把利器。一个打算用灵巧如蛇的软剑,以柔克刚那般轻松的四两拨千斤,像他爹在月下舞的那种剑。一个则是打算用重如大山的杀牛刀,威风阵阵的挥一挥,地面都要摇上三摇。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小轻言十分满意莫涯对目前的决定,继续问着下面的行程。
“等买了刀,你我就去武陵大会上参一脚,打打名气!”莫涯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这途中,我便把我所学之武授之于你。”
他本来还想耍耍嘴皮子,说让轻言拜他为师,想想还是闭了嘴。如今俩人可算是同舟共济,不能窝里反不是。
西方,俩位男子沿路细问寻找,遇着相似个头的男娃都要凑近看看,终是徒劳无返。连着几日马不停蹄四处奔波寻找,啥也没捞着。
身无分文的莫川眼眶下陷,一脸颓然的样子坐在街边迎风吃着稀粥馒头。竺玉倒是比他好了点,吃着热乎的汤面,一碗羊肉汤。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早前嫌那银子揣身上烙得慌,半分没往自个儿身上揣,全都给了妻儿。如今银票全无,妻也胡吃海喝的叫了一屋子的菜跟那屠妇吃光了。余下的银票又全数被那小熊孩给偷走...如今想起当初在首饰店一掷千金,当初在客栈打赏小二,当初在百花楼财大气粗的样子来。莫川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桌上搁着凄凉的几颗榨菜,吃进嘴里又酸又涩。竺玉是半眼都没往他这看,看样子...想从他身上抠点下来,根本不可能!他望着桌上那碗羊肉汤,心一横就伸手去拿。不料半中被竺玉一眼看破,先一步把汤拿走,一脸惬意的喝下。
竺玉喝完后,拿出银两放在桌上,起身准备继续去寻小轻言。莫川来回数数桌上的银两,不多不少正好是热面和羊肉汤的价钱。他叹了口气,拿出竺玉借给他为数不多的一点碎银,反复数数后,一脸肉疼的搁在桌上。
半月后,竺玉一身风尘仆仆归来,莫川也骨瘦如柴的跟了回来...
俩人进了客栈后,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抬手一推把客房门打了开来。
屠娘和青纯坐在屋内,脸色也憔悴不堪了许多。见着人回来,俩人一起焦急的询问道“找着娃了么?”
屋内沉闷着,外头下着小雨。
儿行千里不知母担忧,她们俩整整是半月都没睡着一天的安稳觉。许久后,四人从新拿出了俩个娃写的书信,反复摸着上面的字迹。心里却是反复祈祷各路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的庇佑,让这俩个娃能好好的活着。
三个月后的武陵大会,俩个娃总算是长途跋涉来到了此地。对于一个从未出过家门,和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来说。真是少年不知路途凶险!好在,有种东西叫做所谓的天子之运......
刚走没半个月,俩人身穿破旧服,没爹没娘的样子就让各路拐卖犯瞅对了眼。大人们以为这俩娃是穷到吃不着饭,谁知道俩人昨晚还跑去酒楼鲍鱼燕窝了一顿。
长相十分邪恶七老八十的老头,就这么阴阳怪气的捧着一晚红烧肉盖饭,出现在了巷子里。冲着俩人招招手道“跟我来,有饭吃。”
俩人相互瞅瞅对方,对于这种半个月内毫无风波的旅途早就感到厌烦了。当时就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兴冲冲的跟老头走。十分嫌弃的吃了那碗红烧肉盖饭后,被带来了一处兵器厂。
巫国的兵器厂可谓是大大小小哪儿都有,百姓们也多为男子。刀枪棍棒的东西是最能代表巫国的东西。无论是贩卖给他国,或是运到边关给士兵们用,都是十分能赚钱的道子。
兵器厂的男子们,都是卖力气活。没日没夜的干,只求个温饱。
对于突然到来的俩个小男娃,大家都没往心上去。谁不是从小就被拐到这来干白工的?根本就不稀奇。
小轻言和莫涯被分到了一处,挨个发一条能裹身的破烂被褥。每日只管一顿吃,其余的时间除了睡那就是干活。
俩个小孩才干了几天就腻了,本想偷偷溜走。可这兵器处恰好又是俩人下一个目的地,也就是多呆了几天。
摸清了这兵器厂的运作,也知晓了一般的兵器都偷偷住过了水分,还吹嘘这铁打的兵器是多么多么的削铁如泥。
一位在这干了十多年的大汉,亲自告诉了俩个娃。说这一般的兵器要注水,可那将军职位的,或是一些才高贵族之人,才能用的上真正的好兵器。一般给这些人做兵器,那都得用上好的玄铁!
“就是这块。”大汉一脸羡慕的摸着玄铁,脸上泛着光量。给俩个娃说这铁是如何如何的好,削铁如泥,千万年都能用等等...随后珍惜的把铁收回了盒子里,转身道“干我们这行的,这辈子要能用这样的铁做一把好剑,死也值了。”
他这么一说,俩个娃相视一笑。心里的鬼点子渐渐浮出水面。
一个月后,练兵长走了三人,外加俩块上好的玄铁。
武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