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觉得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回便耐心的搬出了凳子,坐在边上反复教她如何数数。连着数十日,她送来那些个不知从哪儿鼓捣来的吃食,他该处理的处理,削皮的削皮,乘着空余时间反复教她数数。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间走的如此之近。而对于刚到京城的他来说,感觉充实了许多。
过节时,小伢儿觉得这位姐姐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会憋坏身子,就拉着她在京城里溜达,说正门口有家面店,她唯一一次过年时和娘去吃过,可好吃了。还说她们百花楼的姐姐们,各个长得都漂亮。说谁家茶摊子总是用的沉茶,不好喝。说谁家卖的菜最便宜,又实惠。
就是这样一个女娃,教他认熟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
最后一次见,他给她买了个糖葫芦。蹲下身来揉了揉她脏乱的头发丝,道“吃完了,再问我要。”
可从此以后,没了她的身影。
竺玉略显消沉,已经一年了,他到处打听小伢儿的消息,最终才知晓她离开了这里。身边又恢复宁静之时,他才总是想念脏兮兮的一个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