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寿县,夏王窦建德也在一大早就召集了文武百官,举行了军事会议,商讨了下一步的行动。出人意料地,夏王进行了妥协,同意了以刘黑闼为首的夏军将领的请求,准备攻打幽州罗艺。
会议过后,刘黑闼单独留了下来,再度向夏王窦建德提出联姻之事。
窦建德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思考过后,提出等到平定幽州之后,两家在进行商谈,窦建德的语气很是委婉,很有技巧,让刘黑闼心中颇为满意,没有体会到窦建德委婉语气的他,认为窦建德已经答应了这一桩婚事。
刘黑闼离去之后,窦建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只希望这个时候,苏定方能够及时找到女儿,让她先暂时呆在隋帝身边,河北,已经是一团浑水,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江陵城,杨侑早早起来,洗漱过后,略略吃了一些东西便朝着窦红线的屋子走去。昨夜他思考了半响,通过各种情况分析,终于发现了河北的紧要所在,他觉得有必要提醒盟友。
走到窦红线的门外,敲敲门,里面一片安静,并没有人回答。
“难道还在睡懒觉?”杨侑有些奇怪,他知道窦红线起的很早,每天都要锻炼身体。
又敲了几下,里面依旧没有反应,“红线,我进来了!”杨侑说着,急忙推门进去,生恐她又病了,进了屋,房间里一片安静,被子已经被叠的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
“那里去了?”杨侑环顾四周,窗子依旧紧闭,在一个桌子上,摆着一个瓶子,里面插满了花,此时开的正艳,花香溢出,鼻尖一阵馨香。
杨侑这时发现花瓶下,是一方叠的整齐的书信,他走过去一瞧,上面却写着自己的名字,字体娟秀,柔中带刚,用的还是杨侑喜欢的瘦金体,正是窦红线的笔迹。
将书信打开,却不由愣住了,书信上,有的笔迹模糊,仿佛被水滴打湿了,但很显然,这不是水滴。
再看信的内容,杨侑的一颗心剧烈的跳了起来。
“自与君识,妾心已乱,然落花有意,流水空余恨。前途漫漫,任重道远,君当保重。纵然是山高水远,关山阻隔,妾身亦当为君祈福,盼君安康。”
“此生无缘,只盼来世,君作磐石,妾当蒲苇,生死相依。如那松柏梧桐,枝枝相盖,叶叶相通,凤凰东南飞。”
杨侑看着,忍不住回想起耳鬓厮磨的日子来,那时候,她会缠着自己学那瘦金体,背诵古乐府,尤其喜欢听自己背诵那首《孔雀东南飞》,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有着这样的情感?
杨侑一时愣住,信纸从指尖滑落,晃晃悠悠落在地上,杨侑快步走了出去,劈头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小桂子一脸茫然,道:“奴婢,奴婢……”
杨侑不等他回答,急匆匆走了出去,窦红线肯定走了,他快步走了出去,一连问了几名宫女宦官,均是不知,他朝着皇宫大门跑去,或许能在大门截住她。
大门口,几名侍卫正在瞎聊天,看见杨侑跑来,赶紧施礼,道:“陛下!”
杨侑挥挥手,问道:“可曾看见红线姑娘出去?”
几名士兵摇摇头,表示不知,杨侑皱起了眉头,按理说,窦红线要想回河北,北门是最近的,为什么没有看见她?难道她走的是别的大门?又或者,她就没有回河北的打算?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他头戴噗头,身着青衫,一副文士的打扮,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只见他走近了,看见杨侑,先是一愣,随后深深一施礼:“苏定方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