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杰刚才还在思考隋帝会不会对他使用这种吓人的手段,紧接着就有衙役将牢门打开叫他,怎能让他不心中害怕?闻言脸色一变的他几乎就要跪倒在地上。
这时,小桂子的身影出现了,他手中拿着拂尘,慢慢了走了过来,看见马文杰面如白纸,忍不住笑了。“怎么,马老爷还想长住牢房?嗯,你一定是想家里人了。”
马文杰身子一抖,急忙奔了出来,他走的匆忙,没有看见牢房的门槛,顿时被绊倒,摔了一跤,脸撞在地上,被擦破了皮,鲜血流了出来,混合着灰尘留下,显得十分狼狈。
但马文杰已经顾不得其他,他急忙站稳了身子,问道:“把我家里人怎么了?”
小桂子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起了手,狠狠地就是一巴掌。小桂子跟着杨侑锻炼,也有一些时日,身手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一巴掌打下来,又脆又响,引得几名衙役哈哈大笑。
马文杰只觉得嘴尖一甜,口舌里已经咸味,伸手擦了擦,指尖上全是血迹,众人看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陛下身边的这名小太监,伸手不错啊。
“还不走,莫非要死在这里吗?”小桂子冷冷地道,眼神如同刀锋一般,刺得马文杰低下了头。
一想起家中的妻儿,还有其他宗族的性命全在自己手上,马文杰额头上就见了汗水,他忍不住擦了擦,道:“我走,我走!”
小桂子冷哼一声,慢慢踱步向前走去,马文杰只得跟在小桂子的身后。一炷香后,小桂子将马文杰带到了杨侑的跟前。
杨侑看见马文杰一脸狼狈的样子,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也不以为意,马文杰是一个反贼,在这个时代,反贼那里有什么人权?凡是敌人都要一举将他们消灭掉,不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马文杰看见杨侑,“噗通”一声跪下,哭喊着道:“陛下,罪民死不足惜,还望陛下放过罪民的妻儿,他们都是无罪之人哪!”
杜如晦抚须,眼中闪动着精光,马文杰是这一次南阳战事重要的一环,不过此人既然这么在乎家人,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
杨侑也笑了,当初没有杀掉马文杰,不是因为他的证据不足,更不是杨侑心慈手软,而是他知道,马文杰是联络伪唐使者的人选。杀死他很容易,可是也让杨侑失去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如今,就是利用他的时候了。被关押在牢房里这么久,想必他早就被杨侑的手段吓着了。那自然是,后世重庆某地,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杨侑虽然没有亲见,却知道了不少,用来对付宇文化及,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没有辣椒水。”杨侑曾经叹息,引来独孤千山和杜如晦奇怪的眼神,什么是辣椒?
看着马文杰一脸的憔悴,杨侑就明白,他已经被吓坏了。不过,这显然还不够,杨侑决定加一把火。
“马文杰,朕做事情,要你教导吗?”杨侑忽然厉喝一声,吓得马文杰身子一抖,几乎要尿了出来。
杨侑咳嗽一声,眼角浮起一丝笑意,又缓缓地道:“虽然你的家人没有参与,可是,马文杰你要知道,谋反是何等大罪,哼!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这一次,杨侑的口气虽然十分平淡,但弥漫着的杀意,已经足以让马文杰变色了。
马文杰急忙连连磕头,“陛下,罪民是被名利蒙住了双眼,还望陛下宽容大度,给马家留下一丝血脉吧!”
杨侑没有说话,而是在书房里踱步,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却像鼓槌一样,重重地敲打在马文杰的心中,他的一颗心随着杨侑的脚步声上下跳动,生恐杨侑说出一句:不行。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杨侑踱步的时间已经足足有一炷香,若不是马文杰有着亲情的支撑,恐怕已经承受不住,就要倒在地上。这时,脚步声消失了,马文杰抬起头一看,发现一双大脚出现在自己眼前。
马文杰脸色通红,他将这口气死死地憋在胸膛里,生恐眼前这位掌握了生杀大权之人,说出一个不字,心脏在猛烈跳动,仿佛随时就要脱离胸膛而出。马文杰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膛。
杨侑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马文杰,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的这种行为虽然不容于朕,但朕能表示理解。”
马文杰继续憋着一口气,不知道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默认自己造反?这不可能呀。就在马文杰心中疑惑的时候,杨侑继续开口了。
“朕虽然理解你的这种行为,但却不代表可以姑容,朕决定……”
杨侑的话没有说完,马文杰爬上前去,死死地抱住了杨侑的脚,“陛下,还请陛下开恩呀,只要陛下能为马家留下一丝血脉,罪民纵然是万死,不皱一下眉头。”
杨侑任由他抱着腿,没有半点反应,他知道,马文杰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小桂子倒是急了,上前想要拉开马文杰,却被杨侑摆摆手,制止了。
杜如晦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显然,他早就知道陛下的计划,所以不急不忙。
半响后,杨侑开口了,他微微一笑,道:“马文杰,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马文杰身子一震,松开了手,额头猛烈地撞击着地面,砰砰的声音传来,让众人都吃了一惊,马文杰这是拼了命了啊。
“够了够了!”杨侑表达着不悦,这个傻子,一个劲磕头,还办不办事情了?
马文杰闻言,停了下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