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肆意喷洒着体内鲜血的尸体,让吴军都惊呆了,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耳边便是王雄涎中气十足的话语,众人脸上、身上全是血水,正不停向下滴着,面面相窥之际,耳边又是王雄涎的厉喝。
“王师至此,尔等还不投降?!”王雄涎说着,战马继续向前,手中横刀再度挥动,又是咔嚓一声,一人的头颅飞上天空,鲜血再度如同喷泉,将整个天空染红。
所有人的视线里,全部都是血红,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一名百姓吓得变了脸色,他扔掉了手中的锄头,跪拜在地上,道:“我愿意投降,军爷饶命呀!”
随着这人的投降,在他身边的几名百姓也急忙跪倒在地上,连声哀求。
这时,三十多名斥候已经杀到,铁蹄之声显得更大,几欲震碎众人的耳膜,“杀!”三十多名斥候齐声大喝,犹如惊雷闪过,几名吴军士兵听见,身子不由自主倒下,跪拜在地上,“饶命啊,我愿意投降!”
一名伍长见势不妙,撒腿就逃,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李炜,但他的身子刚刚动,就被王雄涎看在眼中,一拍战马赶上,一刀劈下,刀锋撕裂了那人的肌肤,割破了肩膀,斜斜地将那人劈成了两半!
可是那人依旧没有死,在地上挣扎着,奋力地朝着前方爬去,地面上一道血痕,王雄涎毫不留情,催动战马,朝前奔去,铁蹄踏在那人的脖颈上,只听一声脆响,巨大的压力下,那人的脖颈已经断了,头颅斜在一旁,眼睛突出,显然已经死了。
隋军杀入海陵城,声势极大,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三千隋军就已经杀入城中并按照计划行事。王雄涎带着心腹三百人,直奔海陵县衙。此时,海陵守将李炜已经得到消息。
接到隋军攻入城中的消息,李炜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相信隋军会来到海陵,而且,还那么容易地攻破了海陵城?!然而,不断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了一点,可恶的隋军的确杀进城中了!
“将军,快走吧!”一名亲兵劝道。
李炜脸色铁青,摇摇头,道:“不,我不走!”海陵是吴国根基,尤其是在李子通身边的亲卫队,他们的家眷大多在海陵,如果撤退,他们的家眷势必落入隋军之手,如何向陛下交代?
“可是,隋军势大,足有万人!”那名亲兵显得忧心忡忡,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他的心中充满了畏惧,隋军来的太突然,据说足有一万,个个凶神恶煞,都是猛张飞投胎,谁敢惹?在他看来,此时还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才是正道。
李炜闻言,上前一步,抓住亲兵的衣领,喝道:“你说什么?”
亲兵一愣,还以为李炜被说动,急忙道:“将军,隋军足有万人,他们已经杀入城中,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亲兵说的十分悲壮,在说的时候,不住拿眼去看李炜,希望将军能被自己说动,他不可想死。
李炜闻言,一张脸上显出了杀意,他猛地拔出了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横刀捅进了亲兵的胸膛,亲兵根本没有想到李炜会杀他,他惊讶地看着胸膛的血洞,一脸不可思议。抬起头,李炜的横刀狠狠地在亲兵的胸膛搅动着,血如泉涌,亲兵的脸上变得苍白起来,他觉得力气渐渐失去。
李炜猛地拔出了横刀,伸出手,狠狠一推,那人的身体犹如沉重的麻袋倒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身边的几名亲兵看到将军亲手杀人,心中都是一惊。
“传我将命,都到府衙集合,务必要将这股隋军剿灭,谁若是临阵脱逃,我饶不了他!”李炜说道,脸上露出了杀意,阴冷的目光扫过几名亲兵,仿佛谁敢说个“不”字,他就会一刀砍了谁。
几名亲兵纷纷抱拳,道:“喏!”说着匆匆而去。
李炜带着两名亲兵走了出去,刚刚走了出去,就有人匆匆而来,禀告着:“将军,隋军杀过来了,正在府衙门外聚集!”
“来的好快!”李炜一愣,转头吩咐一人:“速速带兵,跟我来!”
“喏!”那名亲兵说道,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李炜匆匆朝着府衙大门走去,离大门还有三十多步的时候,就听见了嘈杂的人声,那些声音正在商量着怎么攻破府衙,此外还有不少人正在高声招降。
李炜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大门附近,就听门外呼喝之声震天,大门被撞得不住摇晃,李炜正要说话,大门轰的一声,从中间裂开,竟然碎成了数块,大门朝着两侧倾倒,数名隋军杀奔进来,为首的正是王雄涎。
王雄涎举目四顾,顿时就看见了与常人打扮不一样的李炜。王雄涎虽然不认识李炜,但看到他的打扮,心中早就猜到此人身份不低,王雄涎迈步进入,也不答话,提起刀上前就砍。
李炜的反应还算快,在大门被撞坏的时候,他后退了一步,将横刀紧紧握在了手中,王雄涎一刀劈来的时候,他也认出了此人。作为李子通的对手,杜伏威帐下的几名大将,李炜非常熟悉,更何况此人是江淮军赫赫有名的小将军,他岂能不认识?
李炜不敢怠慢,手中的兵刃举起,鼓足了力气,朝着王雄涎的兵刃迎去。
“铛!”两柄横刀在半空中相交,发出一声龙鸣之声,在巨大的力量下,两柄挺直的横刀竟然发生了弯曲,随后,受到力量的冲击,两人各自后退。李炜后退了五六步,这才稳住了身子,而王雄涎只是后退了三步,身形就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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