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地方,可实在不好动手。
楚遇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温和,风光霁月:“你的手受了伤。”
江蓠看着自己刚刚包扎过的两只手,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层薄薄的红,她看着楚遇,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楚遇温和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转了自己的身子,拿起那身干净的衣服往旁边的屏风里走去。
江蓠看着楚遇的身影在屏风内若隐若现,正在抽着自己腰间的腰带,急忙偏转开自己的脑袋,然后小心的褪下自己的裙子和亵裤,用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笼住。
楚遇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江蓠坐在床上,那两只雪白的腿从芙蓉花被中露出来,在旁边的烛火中泛起淡淡的玉的光泽。他的本意只是为了想帮江蓠上药,但是眼前触到此等的艳色,心突然一跳。
江蓠的手微微的抓紧被子,然后又迫使自己停止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自己给烫化了,她看到楚遇神色淡然的走过来,轻轻的拂了自己衣裳的下摆,然后在她的面前半跪下来。
他低着头,额角的一丝发微微的扫过,目光深深的,便是她,也无法去猜透几分。
他的手轻轻的触碰到江蓠的大腿,江蓠的身子一僵,楚遇的手一顿,低声问道:“疼吗?”
“不,不疼。”她飞快的说着,然而却觉得说不完整,只能默默低了自己的眼,然而一低头,就看见楚遇那只修长的手,手指弯曲出分明的指骨,有种莫名的说不出的魅力,仿佛被他的手指触碰着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
楚遇的手指沾了紫金膏,然后轻轻的点在她的伤口上,那种冰凉的感觉让她觉得神经突然一崩,然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真是,太奇怪了。
楚遇的手指灵活的游走,每到一处便仿佛沾了火的小球,觉得连心尖也忍不住发颤,发抖,明明冬日掬着寒气,可是却热的让人承受不住。
楚遇的手中带着薄茧,触碰在柔嫩的肌肤上,他能感受到那种属于女子的柔软,带着轻微的弹性。
还有香气。
因为要涂抹下面,他只能轻轻地托起她的大腿,然后抹了一丝药膏轻轻的擦过去。
他这样一托,那原本笼着江蓠的被子微微一散,陡然间有迷惘的光景突然的袭来,那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其色的镇定几乎就在瞬间要土崩瓦解了去。
他只能极快的将紫金膏涂上去,他的手指探入那边缘,也不知道是他的手在颤抖还是对面的女子在颤抖,还是什么都没有颤抖只是心在颤抖,他觉得自己快要丢盔弃甲了,然而这也只是觉得。
他用纱布将江蓠的大腿伤处轻轻的包裹起来,轻轻抬了抬眼,看见对面的少女脸颊鲜红似血,这烛光之下,美得仿佛是心里的一朵花,害怕让任何的人看见此中的艳丽。
他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淡淡的转开了目光,转身去拿另一套干净的衣服。
江蓠几乎慌得恨不得将自己给埋了,然而抬起头来,对面的男子手中拖着衣服,神色依旧如高山卿云,姿态高雅出尘。
他轻轻的将衣服放到江蓠的旁边,问道:“你需不要要帮忙?”
她哪里还需要帮忙,只能急急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楚遇轻轻地一笑,然后将衣服放到旁边,自己转身出了门。
江蓠已经快被刚才的一幕给折磨死了,手心里握了一把热汗,和楚遇呆着,稍微深一点的接触便是惊心动魄的,让人根本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控都控制不住。
她努力的将自己的衣服给换了,然而扣纽扣却不方便,手上缠着纱布,每动一下都有些苦难。
她还动作着,然而楚遇已经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轻问:“我来帮你,如何?”
江蓠心中暗叹一口气,觉得自己这般下去也没办法,只有点了点头。
楚遇走上来,伸手勾起她的内衫,那绢纱的内衫上的扣子更小,绢纱本来便极其的轻薄,嫩绿的抹胸从里面透出淡淡的色彩,微微隆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却仿佛是这世间最完美的笔都勾不出的美好来,那口子微微的散开,可以看见腰间一痕雪白的肌肤,仿佛一叶嫩芽似的,初初显出几分娇色。
楚遇的手指再过灵巧不过,三两下就将江蓠的衣衫给扣紧了。然后再从容淡定的将她的腰带一系,轻轻的理了理她的发。
弄完这一切之后,江蓠才仿佛如蒙大赦。
楚遇看了一眼旁边的更漏子,道:“已经快天亮了,要不要先去睡一会儿?”
“嗯。”江蓠觉得睡觉也好,免得在陷入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内。
楚遇微笑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江蓠看着他,猜他或许要和楚宸等面对面一下,于是点了点头。
楚遇看着她躺下,方才走出去轻轻扣上了门。
雾气已经散去了大半,夜的浓稠也去的差不多了,他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那双刚才看起来还修长如玉的手却在此刻鼓起一股股青筋,他使劲的握着,仿佛要将什么给压下去。
他的手微微颤动,然后抬起来,慢慢的将嘴角的那一丝血迹给擦干净,最后抬脚迈入黑夜。
火把照得草场上一片惨烈,尚燕飞的手下正将一匹匹骏马给拖回来,这些他们辛辛苦苦喂养了两年的马,竟然在这个夜晚全军覆没。
尚燕飞一张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但是神情倒是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