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竹桃犯什么罪?你们凭什么将她押入大牢?”纳兰冰质问着大理寺卿,完颜勇,耶律宗图妻子的弟弟。
完颜勇四十左右的年纪,一双单凤眼暗藏着精明,他轻拈了拈八撇胡,脸上满是笑意,“护卫说有人闯了进来,还以为是谁,原本是三皇子妃。
王妃请坐。
黄竹桃一案嘛,本官也只是秉公办理,多有得罪之处也是无可奈何。
人证、物证具齐,自然要将黄竹桃拿下了。”
“秉公办理?人证、物证具齐?”
完颜勇仍是一派笑意,“确实如此。”
“据我所知,那两个药农应该是被毒蛇咬死的吧,怎么就变成黄竹桃谋杀了呢?”纳兰冰盯着完颜勇狐狸般狡猾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起初死者的家属也以为是毒蛇肆虐,意外事故。
但毒死两个药农的毒蛇是极为罕见,并且只有碧波山中一带才会有的赤花蛇。
这种蛇毒性极强,又易攻击人。
黄竹桃的药圃在城西,碧波山在城东外百里之处,药圃中出现赤花蛇,不是很奇怪吗?
并且有人证看到黄竹桃手下黄文药于几日前多次出于碧波山,并手提赤花蛇。
换名话说,是黄竹桃故意用赤花蛇毒死二人,让人以为这是一场意外。”完颜勇命人备了茶与糕点,“王妃可以尝尝这个枣糕,味道不错的。”
纳兰冰嘴角微翘,冷冷一笑,“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黄竹桃身为宝芝林的东家,钱财无数,他们只是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药农,黄竹桃为何要他二人的性命?她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
退一步说,就算有人真的谋杀了这两个人,为何不选个普通的毒蛇,这赤花蛇既然这般的罕见,又只有碧波山上有,用它来杀人,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不是意外吗?
谁会这么笨?”
完颜勇端着茶碗,阴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她不是笨,这正是她聪明的地方。
我们一般人都会觉得谁会这么笨,用这样的方式,肯定是别人陷害,她正是抓住我们这样的心理,才一手导演了这场好戏。
这才是她真正高明的地方,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可惜,她遇到的是本官,本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至于王妃所说的杀人动机,黄竹桃是有的,而且理由充足。
这两个药农是这个药圃开始建成时,便在这里干活种植药材的,对整个药圃以及宝芝林是极为熟悉的。
之前不是有传,宝芝林的药材有问题,买的是半真半假之药,甚至还吃死了人吗?
但都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大理寺便也没有受理。
听这两位药农的家人说,前些日子,两人均有很反常的举动,家人觉得不对劲,都曾经询问过,起初他们什么也不肯说,后来还是逼急了,其中一个与他的家人说起了一句顺口溜,田七非田七,山中草儿替,夏草非夏草,真正黑心医。
还说,此事不能对任何人讲,否则他们一家将有灭顶之灾,还说什么人家财大气粗,根本得罪不起。
以本官猜测,他们一定是知道黄竹桃贩卖假药的秘密,所以才被杀人灭口的。”
贩卖假药?杀人灭口?纳兰冰眼神暗自一沉,他们的胃口还真大,竟然想一口吃掉竹桃与宝芝林。
“贩卖假药也好,杀人灭口也罢,光道听途说是没有用的。
完颜大人可有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
所有人都知道这黄竹桃早前曾是我的丫鬟,是后来才脱离了贱籍,出来做起了药材生意的。
在本妃心中她可仍是我的人,既然如此,若是没有能让我心服口服的实质证据,我就要把人带走了。
何时你大理寺有了证据,可以升堂开审,我何时把黄竹桃送来受审。”纳兰冰话讲得明白,她要带竹桃走。
完颜勇仍露着招牌般的笑意,“回王妃,这可不合规矩,而且人证、物证已经确凿,只待黄竹桃签字画押,便可以定案了。”
“完颜大人觉得我纳兰冰是无知妇孺,很好欺骗是吗?
什么人证、物证已经确凿,人证何在,供词何在?物证何在?你能证明什么?黄竹桃杀人人证是谁?可与黄竹桃当面对质?你可有公开审理?
完颜大人不必打官腔来与我回话,我这个人一向先礼后兵,此时能平心静气在这里和你好言相谈,也只是不想为难皇帝公公罢了,如果完颜大人这么不珍惜,我的心平气和,非要让我生气,那咱们就简单粗暴些来,只是希望完颜大人不会后悔。”纳兰冰越说嘴角越发上翘,脸上笑意越浓,却越让完颜勇有些不可抑止的心惊。
完颜勇轻了轻声,“王妃只是王妃,不是下官的上级,所以,有些事情王妃并不需要知道得特别清楚明了。
就连后宫都不得干政,王妃便更没有这个权力了,您还是请回吧,本官不送。”
说完,他起身便准备送客,却突然听到“砰!砰!砰……”几声巨响。
随后,便看到清扬、清风等人抱着重伤的竹桃与文药等人出现在了纳兰冰与完颜勇的面前。
纳兰冰一看到血迹般般的竹桃,火气便腾的直冲云霄。
“怎么样,伤得重吗?”她紧张的一步窜到清扬身边,看着他怀中脸色惨白的竹桃。
竹桃此时意识清楚,她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只是受了此点了辣椒水的鞭子,倒还受得住,他们逼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