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屑他无耻,却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因为这些话其实是他上次失恋,我陪他去酒吧玩的时候用来劝慰他的。也许,只是我勇气不够,需要有外力推我一把,使我坚定自己的信念。我要爱她宠她,陪她一起走过漫漫人生,给她我所能给予的一切,让她幸福。
隔日,我买了999朵玫瑰,准备向她表白,可她却没有来。当天没有来,一周没有来。白玉京把婚都结完了,她依然没有来。
我对她一无所知,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无法寻找,只能做一头笼中困兽。我的笼子很大,广阔亘天地;我的笼子又很小,方寸乱得失。在天地笼中,我把放电影以外的时间都用来在影院附近不停的搜寻,希望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或者找到任何她可能出现过的蛛丝马迹。在方寸笼中,我乱冲乱撞,头破血流,希望能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来再见她一面的机会。
很可惜,老天一直在忙别的事,从来不理会我。
我在秋风中,踩着一地落叶疲惫地走在回影院的路上。在经过一条小巷口时,忽然有人从小巷里冲出,一头撞进我怀里。我稳住身体,把怀里的人推开,那张浓妆艳抹却又无比精致的面庞出现在我眼前。她的脸上有血迹,本是坚毅的眼神在看到我的容貌后闪过一丝惊讶,似乎还蕴了些喜色。我大喜若狂,却听见小巷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和呼喝声,于是牵起她的手往影院狂奔。
离开始放映的时间还早,我们撞进门时吓了白玉京一跳。我拉着她跑进影厅,躲在银幕旁装海报和杂物的暗格间里。暗格不大,我们两个只能蜷缩着挤在一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能嗅出紫罗兰的味道,耳鼓中敲打的似乎是两颗心跳动的声音。
没过多久,影厅的门被砰地一声踢开,几个人开始四处寻找。白玉京似乎挨了一拳,捂着鼻子一直哼哼。我被踢门声吓的一惊,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还攥在我手里。她似乎感觉到我的紧张,于是反手握紧了我的手指。女人的手大多细弱、冰凉,而她的手却热的像一团火。我的情绪安稳下来,可心脏却没来由地跳的更加剧烈。
几个人在厅中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我们藏身之处,又听白玉京威胁要报警,才悻悻离去。我起身欲出,却被她一把拉住。
「小心他们使诈诱我们出去!」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滚烫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廓上,像极了热恋情侣间亲昵的呢喃。
我有些慌张,不知道为什么,颈后的绒毛都仿佛根根直立起来。这种亲密我期盼已久,可事到临头却变得不知所措。夜半无眠之时,我曾想象过无数次,如果可以再见到她,我要如何向她表白我心中爱恋,如何倾诉她失踪这段时间我对她的思念。可现在人和她相依相偎,舌头却像是打了结,什么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感觉只要有她在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已变得不重要。又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小声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
「我不想接他们这次……生意。和他们话不投机,自然就起了冲突……」她虽是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言,但语气中却隐隐透着些骄傲。
我听的心痛,赌气似的说:「因为人太多,又不肯多付钱么?」
她被我截断,于是沉默下来,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似乎在强抑怒火。我自知失言,却不知说什么可以补救,于是也开始沉默。暗格的空间实在太过局促,连两个人的体温都不能容忍,不慌不忙的和时间一道将内中的尴尬挤作暧昧。我的身体开始燥热,紧紧贴在我身上的她也开始不安,推了推我说道:「出去吧,应该安全了。」
暗格低矮,我出去的时候很狼狈,可是她的动作却十分优雅,只是最后跨步的时候,短裙卷了上去,白色丁字裤和柔软稀疏的yīn_máo落在我的眼底,宛若少时见到的故乡原风景,美不胜收。她见我看入了神,于是低头打量自己,而后低低惊呼了声「不许看」,然后慌乱掩饰。我同样慌乱地干咳了几声,想说些什么来表达歉意,可又被她因扯短裙太过用力而露出的深深乳沟吸引,一时间不能言语。她再次惊呼,以手遮胸俏生生地微撇着嘴看我,眼神中似愠怒无奈,又似戏谑温情。我被她看的心头一荡,立时手足无措起来,嗫喏了半响,才冒出句「我去门口探探情况」,逃也似地往影厅门口快步而去。
我长长地出了几口气,稳定下澎湃的心神,伸手去推门。在触门的刹那,外面忽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凛,挥手向后,想示意她不要跟来。不料她早已无声无息地跟在我身后,我整个手掌恰好按在她的胸上。软肉的丰盈在我手中荡漾,她条件反射般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伴着我脸上清脆的声响,推开的门缝里露出白玉京猥琐又惊愕的脸。他按着脸上的冰袋,沿着我的胳膊一直打量到她的胸脯,含混又坚定地喊了句:「嫂子好!」
我大惊失色,生怕他的莽撞坏了我的事。不料她却嫣然一笑,自然而然地问道:「今晚放什么电影?」
有个不靠谱的朋友却很识趣,真是完美!
我也曾如同白玉京,是个口滑心花的男人,可是在见到她之后,竟变做自己不敢相信的木讷。
银幕上演绎的是《秋天的童话》,她坐在同样的位置,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和鞋子,仿佛从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