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先别急,等我说完。”戚小江劝道。
“嗯,你接着说。”戚洪波端起紫砂壶,牛饮数口品质绝佳的武夷山大红袍,挥挥手道,“你说,我听着。”
戚小江接着道:“爸,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你不太爱听,但您也别急着发火,如果是真的,咱就想办法解决,如果我说得不对,对敢情更好。”
戚洪波听戚小江给自己打预防针,皱眉道:“我是你老子,你跟我还在这儿遮遮掩掩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戚小江道:“我怀疑,散冰党很有可能是咱们自己人捣鼓出来的。”
威洪波脸色猛地一变,不快道:“自己人?怎么可能?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威洪波不愿意相信自己手下会有人背叛自己。
背叛,对于是一个组织的管理者来说,是对其能力和人品最大的否定。
戚小江似乎早不料到父亲会有这样那样的反应,接着道:“之所以我说可能是我们自己人,主要有三个依据,第一,我让人分析过冰的成色,跟我们去年六月份从金三角拿的那批货大致相同,我咨询过专业人士,只不过是因为提纯的化学公式不太一样,所以散冰党手里的冰的纯度,要比咱们之前进的货品质上高一些。第二,什么人对散货的渠道最为清楚?不还是咱们自己的专业人士吗?他们能把工作做得这么隐秘,肯定是一个或几个常年跟毒品打交道的人才能想得出这样的点子。第三,咱们查了这么久,没查不到任务一点线索,为什么?那是因为这些人就是咱们自己人,他们对咱们排查叛徒的方式太熟悉了,根本不会露出这样那样的破绽给我们。”
戚小江说着自己的三点理由时,戚洪波的脸色经历了数次变化,直到戚小江说完,他也没有出声,只是皱着眉,默默盯着桌上方砚里的古墨。
戚小江也不着急,他知道威洪波需要时间思考,对于一个一直沉浸的成功当中团队带头人来说,吃里爬外这种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良久,戚洪波才缓缓道:“这件事,你亲自调查吧。但是……”他顿了顿,接着吩咐道,“千万不要伤了人心!”
说完,他缓缓靠在木制的弯曲椅背上,叹气道:“人心这种东西,一旦散了,就很难收得回来了。”
戚小江离开不久,书房又被人推开,没有敲门。
戚洪波头也不抬:“这个点,怎么不好好上课?”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整个家里敢不敲门进自己书房的,也就一个戚小五。
戴着酒瓶底厚眼镜的清秀姑娘吐了吐舌头,无奈道:“今天的课没什么意思,我看,比我们老师讲得有意思多了。”
戚洪波也不生气,和颜悦色道:“想看就看吧,爸爸出去,你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回头我让你妈送些莲子银耳羹过来。”
少女嘻嘻笑着,蹦跳着跑到戚洪波身后,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爸,你又骂哥哥了?我看刚刚哥哥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戚洪波笑着在少女鼻子上轻轻捏了捏:“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要是不好好读书,你老子我也一样棍棒伺候,这叫棒下出孝子!”
“爸,我是女儿!”
“那就棍下出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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