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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宿用餐后,李云道很自觉地没有去打乐天和梅灼曦,不管这么多年的心结解开还是未曾解开,这两人应该都有无数的悄悄话不想让旁人听到。李云道早就在读过诗仙太白的那首“峨眉山月半轮,影入平羌江水流”,洗象池月景,如今也被列入峨眉十大古景之一。
入夜,云收雾敛,月朗中天。月光透过冷杉林,影影娑娑。
万籁俱寂中,站在池边看一轮明月,想着千百年前那位在华夏文学史上留下千古盛誉的诗仙也许就站在同一处地方,想着同样的心事,李云道便觉得这才是登山赏月最别具滋味的地方。
赏月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文人墨客最钟情的事情之一,否则也不会在华夏的璀璨诗史上留下那么些连篇的颂月赏月诗。
赏月,一是需要环境,二是需要心境,景与情相融,也才好相得益彰。
可惜这里是寺庙不提供酒,少了一份月下独酌的雅趣。
李云道正遗憾此时洗象池上无处寻酒时,不远处便飘来一阵酒香。
当真是沁人心脾的酒香,此时闻起来,或跟当年在展销会上打破瓶坛引来无数好酒之人的茅台有得一拼。
李云道的嗅觉本就是极佳,下了山这些年,最贵的珍藏茅台,最便宜的二锅头,都曾从舌尖打卷而过,今日却闻不出这酒香究竟是何品种。
沿池畔寻酒香而去,冷杉林的尽头又是一片竹林,酒香竟源自这片竹林
月光下,竹林随山风而动,一时间竹影婆娑,窸窣声响从林间传来。李云道想了想,还是未曾踏入竹林——如若那人是在月下独饮,自己这样跑过去,岂不是扰了别人赏月的情致?
正欲转身,那竹林间却传来一声轻笑:“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
李云道自幼有过目不忘之能,记忆力自然是极好的,听声音也就知道,在海拔两千米的清冷夜色里,独自一人月下饮酒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知道是谁了,那便再也不会犯怵,走进竹林,却发现林中有一处石台,却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先贤建造了专门用来观月的。石台上斜卧着一人,石台旁却又站着一人,是个姑娘,紫衣随山风而动。
李云道微微一笑:“二嫂!”
月光下,看不出紫衣姑娘的俏脸是否通红,但看表情便知道她对这个称呼很是喜欢。点点头,她指了指石台边上的空地:“你坐着跟师父聊两句,我去给你取酒。”
斜卧在石台上的中年男子只是盯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目光深邃,竟有些如痴如醉,袁紫衣脚步声消失了以后,他才微微叹息一声:“你说千年前的古人躺在这块大石板上想的是什么?”
李云道笑着跃上那石台,在边缘一处盘腿而坐,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多数是伤春感秋,如同陈叔叔您这般忧国忧民的,估计不多。”此前因为胖子杀人案,李云道跟他在长安俱乐部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小半年未见,二哥的这位顶头上司似乎又苍老了不少。
陈真武微微一笑,翻了个身,斜卧着看了李云道一眼道:“当年,我曾随你的父亲来过峨眉山,你坐的,正是当年他坐过的地方。”
李云道脸色微变,这是除了小姑王援朝外,第一个直言不讳地跟自己谈论父亲的人。
陈真武似乎看出了李云道内心的波动,笑了笑,又转过头去看那月朗星稀的夜空:“这个世上,有的人,注定了就如同太阳、月亮这般耀眼,就算夜空里最璀璨的那些星星,都无法与之媲美。”
李云道撇撇嘴,并不接话,事实上,关于父亲的话题,他并不清楚究竟从何谈起。
“那是一个独属于英雄的年代啊!”不知为何,陈真武发出一声感慨,“相信不止是我,很多人应该都很怀念那段岁月!”
李云道突然笑道:“您怀念的是您的青春吧?”
陈真武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他的笑声很大,笑声穿过竹林,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你说得有道理,古人伤春感秋,多数也是由景及己。”陈真武自嘲地笑了起来,“你的思维逻辑和说法方式,跟你父亲当年很像。”
李云道苦笑:“入了京城认了家门,也只有小姑偶尔会跟我提起当年的事情,但小姑说的,多数是他们之间的兄妹情深。关于他当年的事情,你能给我讲讲吗?嗯,我知道,他当年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代号,叫‘红狐’。”
陈真武欣慰点头,笑意愈浓:“那就先说说他的这个代号,你知道为什么叫‘红狐’吗?”
李云道摇头:“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应该跟老爷子有一定的关系。”
陈真武笑道:“不错,‘狐狸’是当年你们家老爷子在战场上的雅号,这个雅号可是那位亲自喊出来的,那一仗,打得真叫漂亮,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尽显你家老爷子战纵横捭阖运筹帷幄的大局观。后来你父亲应征入伍,再后来加入被选拔加入二部,‘红狐’这个代号,其实是你们家老爷子亲自帮他取的。”
李云道望着天空里的明月道:“在当兵之前呢?”
陈真武愣了愣,顿时摇头苦笑:“那时候京中的红二代可不像如今这些三代、四代,那时候讲究的是真本事。总之你父亲是京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其他人在他面前,都像这夜空里用来陪衬皓月的繁星。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