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向您汇报,就是那天来我店里的那个小伙子”刘小春的话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他便以为是刚刚那怪异的三人组合又杀了个马枪,连忙挂掉电话,飞快地合上抽屉,惊慌地看向门的方向。
只是这次只有一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一个在刘小春看来长得极漂亮的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红衣,踏着一双红色的靴子,仿佛黑夜幽冥里走出来的冥神。
“美女,拍照啊?这会儿外头光线不太好,明儿再来?或者,嘿嘿,我这儿提供免费住宿,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在我这儿留宿一晚”
银光闪动,刘小春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下,以及伴随着那闪动的银光发出一声清亮的轻呤,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鲜血正噗噗地从他喉间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流进那不知为何被她一刀切开的气管,流出他拼命捂在颈间的指缝,那对刚刚还带着一丝戏谑与某种**的眸子里此时充斥着恐惧和绝望,只是倒映在他眸中的红衣女子面无表情,在他缓缓瘫倒下去的时候,唇角露出一丝不屑与厌恶。
“废话太多。”她平静留下四个字,关上铺门,又拉下铁闸,将门边的牌匾翻到“暂停营业”的那一面,而后便踏着夜风重新进入她来时的黑夜。
在小旅店的路上,李云道一直沉思不语,直到快到旅店的时候,他突然道:“掉头,五昭寺!”
开车的乔治没有任何犹豫,立马一个干净利落地飘移掉转车头,加快车速。
不等弓角开口问,李云道便解释道:“刘小春那小子有问题,乔治,再快点!乔治比我们早到一天,可能已经惊动了某些人,如果他们发现我们阴差阳错地找到了刘小春那边,那家伙能活下的概率就很小了。”
乔治闻言,将油门深踩到底,只用了刚刚归程时间的一半不到便又到了五昭寺附近,三人快步上楼,便只看到那上了锁的卷帘铁门。
乔治微微松了口气,李弓角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李云道皱着眉鼻孔微微张翕,而后斩钉截铁道:“有血腥味,撬门!”
开一只普通的锁对乔治这种法国“游泳池”出身的特工来说,本就是小菜一碟,只用了不到二十秒,那把铜锁便被他打开了。
卷帘门哗地一声打开,更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李云道暗叫一声糟糕,推开玻璃门时,果然看到了躺在血泊当中的刘小春,年轻的情报掮客瞪圆了双眼,死不瞑目的眸子里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眷念与不舍。
“人死了快半个钟头了。”李云道摸了摸体温,以他多年从事刑侦的经验立刻便判断出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他们三人离开后不久。
“好快的刀!”李弓角检查着伤口,小声道,“应该是偏向于轻薄类的刀具,而且是快刀,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割开了喉咙。”
“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
对方是在刘小春毫无防备之下出手的,要么刘小春跟对方很熟,要么就一定是个陌生人。嗯应该不是熟人作案,刘小春很警觉,像他这样久经江湖的混混,哪怕是再熟的人,他也有三份警觉,但他几乎没有反抗,这说明他对对方丝毫没有任何防备。这儿是五昭寺附近,游客出没频繁,进来陌生人对刘小春来说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什么人能他彻底放松警惕?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最感兴趣的应该就是女人了”李云道一边在屋子里走着,一边重建着现场道,“那人很可能就简简单单地站在这儿,刘小春迎了上来,两人说着话,他觉得这是个女人,所以也就没有提高警惕,更有可能还口花花地跟人家开着带些颜色的玩笑话,而后他的玩笑还没能开完,那个女人便抽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会是什么人呢?”李云道走到刚刚刘小春坐过的桌旁,用纸巾覆在手指上拉开抽屉,便看到了那只许久没有在市面上见过的老式黑白屏的直板诺基亚。拎出那只手机,翻看通话纪录,李云道便嘴角上扬,冲弓角和乔治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最后一个通话大约是在我们离开五昭寺的三分钟后,是他拔出去的号码,嗯,打的还是缅国那边的手机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确定我们已经离开五昭寺后,便打电话通风报信了等一下,通话时间只有不到十秒钟,这说明他才说了一句话,就有人打断了他。嗯,应该是那名杀手!”
乔治此时对年轻的小师叔佩服得五体投地,李弓角也一脸欣然,对他来说,三儿远比他自己要重要得多。
“现在怎么办?”乔治看着那具尸体问道,“要不要报警?”
李云道点了点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了!这手机我们留下,剩下的交给当地警方来处理吧!对了,出去用公用电话报警,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地方警察打交道。”
当夜,三人到小旅馆,乔治又献宝般地把自己弄来的武器炫耀了一番,弄得李云道哭笑不得:“你弄了这些东西,如果明天我们要去吴帕市那边,你这些东西怎么过关?”
乔治嘿嘿一笑:“师叔,这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自有办法!”
李弓角见李云道眉宇间总有股子散不去的忧虑,劝慰道:“三儿,别担心,以天狼的身手,怕是一般人也伤不了他。”
李云道深深叹了口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