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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认真望着他,良久,才缓缓闭眼。
“准了!”
李云道呆若木鸡,而后欣喜若狂。
“不过……”
老太太两字转折,顿时将李云道从喜悦巅峰拉至忐忑谷底,疑惑地望着老祖宗。
“虽然我已经点头,但芷青毕竟是小钰儿的母亲,这一关你是无论如何都要过的。”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云道,王家这位小后生的表情刚刚全落在她的眼中,作为过来人,她能感到这孩子对小钰儿的真心诚意,但一夫二妻,虽不是没有前例,但放在如今的世道,总还是过于荒唐了些。
李云道为难挠头道:“芷青阿姨师承您的衣钵,要过她那一关,我得好好准备准备。”
老太太笑着伸出干枯右手,轻轻拍了拍李云道的脑袋:“那就好好准备!芷青跟秀英总去了南美,所以在她回来之前,你还是要多花些心思。这方面,你这孩子的确比你那个木讷的爹要强不少!”
老太太几次提起王抗美,李云道隐隐觉得有些怪异,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但此时又不便多问,只能起身目送保健医生推着老太太回房。
见老太太走远,远处一直藏匿在柱子后方的阮小六连忙冲上来拉着李云道兴奋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吃定老太太,果然不假!”
李云道疑惑地看着阮小道:“为什么?”
阮小六知道自己一时失言,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李云道嘴角微扬,嘿嘿笑道:“你不说的话,我就把赵莲生的事儿告诉老祖宗去,你信不信老太太明儿就派人八抬大轿把人扛回来……”
阮小六一脸委屈:“姐夫,不带你这样的……”
“快说!”
“这个……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其实我也知之甚少。我只听我爸吱过一句,说当年老太太想把小姑嫁去你们家来着,据说你跟失踪的王叔叔长得很像……老祖宗爱屋级乌嘛。”
“你小姑?”李云道有些疑惑,“没听你姐说你们还有个小姑啊!”
阮小六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方向,确认老太太的确已经走远了,才敢凑近了压低声音道:“我也只见过照片,说是抗美叔在非洲失踪后没多久,我小姑也不见了。这件事家里人一直不肯对外宣扬,只说小姑远嫁去了德国,实际上小姑去哪儿了,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阮家幺女失踪,在四九城里头也算得上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李云道微微皱眉:“失踪?难道你小姑也跟着去了北非?”
阮小六摇头:“据家里人说,前一天晚上还见着小姑在草坪边读书,第二天一早就找不到人了。这可是我们老阮家的核心秘密,你现在也算是大半个自己人,我才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对外人说,否则老祖宗非扒掉我一身皮不可。”
李云道心怀忐忑地踏入阮家大门,临走前却带着一肚子的困惑。
开车去北大接上刚刚上完两节课的蔡桃夭,陪着蔡家大菩萨去医院做了例行产检,彩超显示器上小家伙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但也让李大刁民乐呵了半天。
回去的路上,李云道边开车边琢磨着阮家小姑的事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蔡桃夭:“媳妇儿,疯妞儿家里还有个失踪的小姑?”
蔡桃夭微微愣了愣,却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听谁说的?”
李云道摇头:“我就无意中听人提了一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蔡桃夭点了点头:“其实父母这代人当中,应该都知道阮可可的名字,只是现在很少有人愿意提起。”
“阮可可?”李云道默念着这个读起来有些拗口的名字。
“那个年代,没有跑车,没有互联网,也没有金融大鳄,但那一代人当中的佼佼者的确是后人都过,那会儿京城里流行一句话,‘男儿当抗美,有女如可可’,咱爸和疯妞儿的小姑阮可可当年算是最门当户对也最郎才女貌的一对。”
李云道点头:“我研究过军中的档案,他的确很优秀。”
因为王家的缘故,李云道很容易拿到军中的秘密文档,那个名为抗美的王家男儿,在那个年代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偶像级人物,十来岁参军,获表彰无数,单秘而不发的个人二等功就得过三次。反倒是那个不显山露水的阮可可,今天李云道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阮可可……”李云道喃喃回味着这个名字,但似乎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都随同历史的车轮湮没在了时间长河中。
蔡桃夭轻轻抚着隆起越来越明显的小腹,原本离尘脱俗的俏脸上泛着妊娠期女人特有的光泽。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让她回想起某个特殊通道才能阅读到的文献资料,恰恰那个失踪多年的阮可可也是资料上的主角之一。
“云道,阮可可是阮家人很忌讳提起的名字,尤其是在阮家那位老太太的面前。”蔡桃夭定了定心神,将思绪从那些绝密文档资料里收了回来。
李云道点了点头:“媳妇儿,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上次疯妞儿在北京被人劫持的时候,我就发现这背后似乎有几股我们无法认知和识别力量在左右着很多事情,包括这次去香港,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答案,而且我经常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之前以为是傅家那边派出的人手,但现在想来,多半跟傅家关系不大。”李云道仔细回味着到香港之后的每一个细节,有几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