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狐疑道:“真是老战提的?”
夏初哼了哼:“你不信我?我就坐在他边上,亲耳听他跟新来的那位提的。”
木兰花长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我还是不太相信,按老战的脾气,要是能趋炎附势到这种程度,也不至于混到差点儿被开除出警队的地步。”
夏初冷哼了一声:“不信拉倒。”
木兰花却拦住正准备出去的夏初:“头儿怎么说了?”
“我怎么知道!”夏初表现得很强势,但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发虚,毕竟自己一直都在偷偷帮李局长筛选数据,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些筛选出的数据到底有什么用。
木兰花苦笑:“你连我也不信任。”
“我曾经觉得战风雨的人品比你要好多了,现在连他都叛变了,所以你,我就更加不敢保证了。”夏初笑着上下打量了木兰花一番,“你这家伙,是咱们小组里最没骨气的一个,放在革命年代,头一个叛逃投敌的肯定是你。”
木兰花被说得哑口无言,哭笑不得道:“我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吗?”
夏初关了洗手间的淋浴龙头,擦干净双手,默默地独自一人走出洗手间,她刚刚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连战风雨都站到了头儿的对立面,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她就真的不知道到底还能够相信谁了。
此时,被夏初视作叛徒的战风雨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开车的司机叫阿七,是阮小六从北京带来的手下。
“战哥,你们头儿在马路边站了快半个钟头了吧?这是干啥啊?”阿七打量着站在路灯下的李云道,他盯人盯得快睡着了。
“看看再说。”战风雨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了一眼同样停在路旁黑暗角落里的汽车,“咱们的新上司急了点啊!”
阿七也扭头看了一眼那辆车,笑道:“多两个人保护你们头儿,不是挺好吗?”
战风雨冷笑:“要说保护,呵,或许我们四个都是多余的。”
“多余的?”阿七不解。
战风雨脑中立刻浮现了那位一个照面就能放倒自己的年轻人。“你们国安有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吗?”战风雨听说那青年如今还挂着国安的身份,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阿七微微迟疑了一下:“像我们处长?”
战风雨摇头:“比你们阮处还要厉害的那种。”
阿七想了想:“好像是听说部里每年都会特招一些特殊人才,比我们阮处厉害的也不是没有,但我肯定没见过。”
“我见过。”战风雨又想起那晚被人揍得浑身疼痛难耐,咧了咧嘴,“我都被揍得满地找牙的那种。”
阿七微微张了张嘴:“揍得你满地找牙?”
战风雨的身手阿七也见识过了,这般身手就算放在部里头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在阿七看来也就部里那位据说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格斗技能教官能跟战风雨打个平手,而能将战风雨揍得满地找牙,那岂不得是金庸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东邪西毒那个级别?
战风雨被问得苦笑:“我原先也以为自己真的敢称西湖第二便无人敢说自己是西湖第一,我爹果然说得没错,这世上天人有天人外有人,尤其是武学一道,更是如此。”
阿七小心翼翼问道:“听你这意思,是被我们部里某位不显山露水的高手给掀翻了?”
战风雨点头自嘲道:“应该说是一个照面直接撂倒,而后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阿七目瞪口呆,如果连战风雨这样的人都不能还手,自己这种半吊子的身手,更是送上去当沙包了。
“咦,头儿不见了……”战风雨突然抬头看向路边,却发现刚刚一直站在路灯下的李云道此时已不知所踪。
“刚刚还在啊……”阿七也连忙四下张望,寻找着李云道的踪迹。
停在对面街角车内的两名省反恐处的特工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看样子似乎也是诧异于李云道的突然消失。
“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人就不见了?”驾驶位上的青年皱着眉头,一脸难以置信。
“不对啊,我就转身去后座上拿了包烟……”副驾上的年轻男子也懊恼不已,哭丧着脸,“如果真把人跟丢了,周处还不得扒了我俩的皮?”
依着车门的青年咬着牙道:“扒皮我倒还不担心,我担心是他真的被恐怖份子利用了的话,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幕的e30峰会……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突然,他看到站在副驾旁的青年一脸惊恐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身后,他连忙转身,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上一脸笑意。
“你们俩跟了我一晚上了,吃点油冬儿解解乏,入冬已经小段日子了,听说过两天就要零下了!”刚刚从路灯下消失的青年此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举着手中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他刚刚从对面“王氏油冬儿店”里买的热腾腾的夜宵,“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了怎么干活?”‘
两个青年面面相觑,都很尴尬,虽然李云道在安隐排查小组副组长的职务已经被就地免除,但人家好歹也是西湖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兼刑警支队长,尽管眼前的年轻领导自己提出了停职申请,但据说西湖市局内部对于这份申请的意见并不一致,尤其是那位强势的朱局长对眼前这位几乎是毫无保留地支持。
开车的青年咬了咬牙道:“李局长,我们也只是……”
他还没说完,李云道便摆了摆手:“我理解,我自个儿也是从一线刑警干到现在,一线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