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江别鹤身子虽不能停,笔直前掠,但手掌却反挥而出,他手里竟早就扣着暗器,数点银星,暴雨般洒向小鱼儿后背!
花无缺身形凌空,突然飞起一足,踢着一根树枝,他竟借着树枝这轻轻一弹之力,整个身子都变了方向,头先脚后,倒射而出!去势之迅,竟和江别鹤反手挥出的暗器不相上下!
小鱼儿但闻暗器破空之声飞来,银星已追至背后!
他力已用光,不能上跃,只得扑倒在地,就地─滚,噗,噗一连串轻响过后,七点银星正钉在他身旁地上。
这其间生死当真只差毫发,小鱼儿掠魂末定,还未再次跃进,抬眼处,花无缺飘飘的衣袂,已到了他头顶!
花无缺身子凌空一滚,双掌直击而下!他身形矫捷如龙在天,掌力笼罩下,蝼蚁难逃!
哪知就在这时,钉在地上的七点银星突然弹起,正好打向花无缺,变生突然,花无缺眼看也难以闪避!
江别鹤虽是厉害的角色,却也未料到有此一着,对方竟将他击出的暗器用以脱身,他也不禁为之失声!
只见花无缺击出的双掌啪的一合,那七点寒星竟如夜鸟归林,全都自动投入了他的掌心!
这虽是刹那间事,但过程却是千变万化,间不容发!小鱼儿一掌将地上银星震得弹起后,人也借着这一掌之力直弹出去,百忙中犹不忘偷偷一瞥。
而江别鹤瞥见了花无缺这种惊人的内力,也不禁失声道:好!而江别鹤也正为他这匪夷所思、妙不可言的应变功夫所惊大声道:朋友好俊的身手,有何来意为何不留下说话!小鱼儿头也不回,粗着嗓子道:有话明天再说吧,今天再见了!他话犹未了,花无缺已冷冷喝道:朋友你如此身手,在下若让你就此一走,岂非太可惜了!这话声就在小鱼儿身后,小鱼儿非但不敢回头,连话都不敢说了,用尽全力,向前飞掠。
只见一重重屋脊在他脚下退过,他也不知掠过了多少重屋脊,却竟然还未掠出这一片宅院!
只听江别鹤道:这位朋友看来年纪并不大,不但身手了得,而且心思敏捷,江湖中出了这样的少年英雄,在下若不好生结交结交,岂非罪过。他一面说话,一面追赶,竟仍未落后,语气更是从从容容,似是心安理得,算定小鱼儿逃不出他的手去。
花无缺道:不错,就凭这身轻功夫,纵不算中原第一,却也难能可贵了!他心里也在暗中奇怪,自己怎会至此刻还追不上。
要知他轻功纵然比小鱼儿高得一筹,但逃的人可以左藏右躲,随意改变方向,自是比追的人占有了便宜。
只听江别鹤又道:此人不但轻功了得,面且中气充足,此番身形已展动开来,只怕你我难以追及。小鱼儿听了这话,突然一伏身窜下屋去,哪知小鱼儿更是个鬼灵精,江别鹤不说这话,小鱼儿惊慌中倒未想及,一说这话,反倒提醒了他。
江别鹤暗中跌足,只见小鱼儿在曲廓中三转两转,突然一头撞开一扇窗户飞身跃了进去。
这时宅院中灯火多已熄灭,他虽然不知道屋里有人没人,但这宅院既然如此宏阔,想来自然是空屋子较多。
屋子果然是空的。
小鱼儿刚喘了口气,只听嗖的一声,花无缺竟也掠了进来,接着又是嗖的一声,江别鹤也未落后。
屋子里黑黝黝的,什么都瞧不见的。小鱼儿向前一掠,几乎撞倒了一张桌子。
江别鹤笑道:朋友还是出来吧,在下江别鹤,以江南大侠的名声作保,只要朋友说得出来历,在下绝不难为你。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那人说不定真听话了,但小鱼儿却非但知道这江南大侠是怎么样的人,还知道他们若是知道自己是谁,定非难为不可的。
江别鹤道;朋友若不听在下好言相劝,只怕后悔就来不及了。小鱼儿悄悄提起那张桌子,往江别鹤直掷过去,风声鼓动中,他已飞身扑向左面一个角落。
他算定左面的角落必定有扇门口,他果然没有算错,那桌子砰的落下地,他已踢开门窜了出去。
这间屋子比外面更黑,黑暗对他总是有利的。
小鱼儿藏在黑暗中,动也不敢动,正在盘算着脱身之计,突然眼前一亮,江别鹤竟将外面的灯点着了。
小鱼儿随手始起了椅子,直摔出去,人已后退,砰地,又撞出了窗户,凌空一个翻身,撞入了对面一扇窗户。
他这样砰砰蓬蓬的一闹,这宅院里的人,自然已被他吵醒了大半,人声四响,喝道:是什么事?什么人?江别鹤郎声道:院中来了强盗,大家莫要惊慌跑动,免受误伤,只需将四下灯火燃着,这强盗就跑不了的!小鱼儿心里暗暗叫苦,这姓江的确有两下子,说出的话,正在节骨眼上,要知小鱼儿就希望院中大乱,他才好乘乱逃走,他更希望灯火莫要燃着,灯火一燃,他非但无所逃,连躲都没处躲,正是要了他的命了。
只听四下人声呼喝,纷纷道,是江大侠在说话,大家都要听他老人家的吩咐。接着,满院灯火俱都亮了起来.小鱼儿转眼一瞧,只见自己此刻是在间书房里,这书房布置得出奇精致,书桌旁却有个绣花棚子。
他心念一转:书房里怎会有女子的绣花棚?江别鹤与花无缺已到了窗外。小鱼儿退向另一扇门,门后突然传出入语声,道;外面是谁!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