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风清,林子里树梢飒飒作响,空气如同凝固了般,没有谁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师太喃喃道:吃婴儿,他们是什么人啊。
吴道明面色苍白的缓缓说道:据说北方有一种风水巫师,靠活食婴儿的脑子进补,就像我们岭南人秋冬之交生吃猴脑进补一样。
师太惊道:道兄,你竟然吃活猴脑?
吴道明歉意的一笑,道:师妹放心,吴某不曾吃过。
师太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者又道:不错,正像这位侠士所说的那样,他们是在活吃婴儿脑,他们用小刀划开婴儿头皮,敲开天灵盖,然后两人用小木勺来舀着喝,这之间,那婴儿一直不停的哭喊着。
太残忍了!道兄,我们不能不管!师太几乎是喊出来的。
吴道明顿时也义愤填膺,叫道:好,师妹,我们行侠江湖所谓何事?不就是除暴安良么?你们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老者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侠心义士,看你们刚才的身手就是武学高手,但是那两个人邪门功夫也自是不弱,你们仍是要小心才是。我们十几个人曾试探过,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对手,今天有幸遇见你二位大侠,那些婴儿们可是有救了。
一个侏儒说道:他俩还在谷里,昨天他们掠来了一对双胞胎,今晚不会再出去了。
请你们带路入谷。吴道明摩拳擦掌道。
玉尸们带领着吴道明和师太走入一条极狭窄的石壁缝隙,抬头向上望去,高不可及之处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线天,微微看到少许亮光。
这道秦人古道蜿蜒两三里,小道纵横,错综杂乱,一般人不循暗记必定迷失其中而永远都出不来了。老者介绍道。
吴道明心想,等出来时岂不是大大的麻烦?
前面一道石门,已经破败残垣,看来毁损已经数百年了。
果然,侏儒老者介绍说:这石门还是被当年野拂他们破坏的,已经三百多年了。
出了石门,面前豁然开朗,月光下,见到有几处秦舍,建筑式样极为古朴,古窗幽壁,雕梁画栋,飞檐斗角,田园桑竹,分外苍凉。
最里面的一处秦舍的窗户亮着灯光,远远的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吴道明以手示意侏儒们站在原地不要动,他凭息蹑手蹑脚的行到秦舍外,贴近窗前朝里面望去
师太则负手而立,神清闲适,对付两个蟊贼,是无须费多大气力的。
月亮隐入了薄薄的云彩之中,秦人谷里朦朦胧胧一片,随风嗅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窗户内,两个身着藏青色中山装的中年汉子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桌旁,桌上摆着两只小木勺,还有两碗斟满的烧酒。
那两人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一看便知是北方汉子。其中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只有数月大的婴儿,一只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人晃动着手中的匕首,婴儿的一双眼睛不停的跟着匕首动着,嘴里面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开始吧,我都饿了,男婴的味道比起女婴来,土腥味儿重一些,赶明个我去搞只女婴回来。另一人先啜了一小口烧酒,舔了舔嘴唇,说的一口标准的京腔。
好,乖乖,别怕。那人将刀尖对着婴儿脑皮上方就要划下。
说时迟,那时快,吴道明伸手入裆一抓,准备直接以阴锥射之,不料一手竟然抓空了,阴锥原来已经用光了,新生出来的还短
急切之下,吴道明大喝一声:住手!纵身跃起,破窗而入。
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屋内的两人刹那间一愣,吴道明趁机劈手将婴儿夺了下来,遂一个漂亮的转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那两人惊愕之余并未起身,手持匕首之人冷冷说道:阁下是什么人?
吴道明微微一笑道:岭南吴道明。
两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看样子并没有听说过。
有何贵干?那人未把吴道明放在眼里。
吴道明淡淡道:活食婴儿脑,天理难容,今天就让吴某杀了你们,替天行道。
两人哈哈大笑,手持匕首之人说道:就凭你?说罢左手一拂,两只盛满了烧酒的瓷碗裹挟着风声飞向了吴道明。
吴道明心中暗暗吃惊,此人的内力了得,于是不敢怠慢,身子向后弯曲,两只碗擦着肚皮飞过。
吴道明这身铁板桥功夫是相当过硬的,当他迅速弹起的的时候,突然尾闾穴一麻,放射性的麻到了整个的胯部,竟然动弹不得!
吴道明啪的一声,狼狈的一屁股摔落在了地上。
那两人哈哈大笑,手指着坐在地上的吴道明,说道:老东西,腿脚都不好使唤了,还跑这儿来撒野,来,咱兄弟俩尝尝这家伙的脑子够不够味儿。
放肆身后传来冷冰冰的话音。
那两人回头一看,门口赫然立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尼。
那两名北方风水巫师见来了外援,不敢怠慢,更不答话,双掌一摆,一齐扑向师太。
师太向后一纵,飘出丈许,两人紧追不舍,分左右攻向师太。
俗话说南拳北腿,但见此二人果然擅长使腿,而且师出同门,一色的关东撩阴腿,招招直奔师太的下身。
盖因旧时东北一带的人普遍存在大男子主义,认为好男不和女斗,所以武功招式都是针对男子而设,譬如招式狠毒的撩阴腿就是专门攻击男子下阴的,只要扫上一腿,轻者蛋破丧失生育能力,稍重着一命呜乎。
这两人使出撩阴绝招,按照习惯,一股脑儿的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