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走廊的壁灯,张毅城抬腿一脚便踹开了里屋的房门,借着走廊的灯光,只见屋里床上直挺挺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被绳子捆着的正是周韵然。
周韵然!?推开被自己几乎踹烂的房门,张毅城彻底傻了。只见周韵然披头散发地被捆在床上一动不动,上身的衣服基本上已经被扯烂了,似乎是被捆之前发生过搏斗,嘴上还被贴了胶布。周韵然的身边,躺着一个中年妇女,想必就是周韵然的母亲杨珍,身上没有绳子嘴上也没贴胶布,面色安详似乎是在睡觉,只不过胸口没有丝毫的起伏。
难道外面那头肥猪就是那个周森?张毅城小心翼翼地伸手试了试周韵然的鼻息,感觉呼吸还算正常,似乎只是昏迷了,但旁边的杨珍却已气息全无。难道周森已经把她妈妈杀了?莫非刚才那个声音是她蚂妈?想到这儿,张毅城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梗概:冲科比身子,把自己带到这里,刚才冥冥之中喊自己名字的,应该就是周韵然母亲杨珍的魂魄,一切有违常理的怪事,应该是这个魂魄想救女儿的强烈执念所致!
以道术的理论体系而言,死者的怨气来自于死者生前的执念,执念越大,怨气也就越大。在传统认识来说,怨气这东西是没有上限的,怨气稍微大一点的魂魄是恶鬼,再大点就是真身,再大点就是恶煞,其中魂魄的智商会随着怨气增加而降低,当魂魄的怨气大到恶煞的级别,基本就没有智商了。而传统的恶鬼哪怕是修成真身的恶鬼,对飞禽尤其是鹞子这类阳气旺盛的猛禽都会退避三舍,唯一可能的情况,便是这杨珍的魂魄因为执念过大,已经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恶煞,才可能去冲鹞子的身体,但若事实真是如此,杨珍的魂魄如果真的已经成煞,又怎么可能懂得带路还懂得喊张毅城的名字呢?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超出道门现存的理论范畴了。
喂公安局吗?我要报案!了一个人,现场还有一个人受伤了,这里有一起杀人案凶手已经杀现在凶手已经被我打晕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我这里是你等等我去隔壁问问张毅城快步走出房间准备去邻居家砸门问地址,冷不丁发现刚才那个周森用来装科比的塑料袋此时已经空了,他娘的我的鸟呢?四外看了看,连根鸟毛都没有,不过此时张毅城已经没心思找鸟了,眼见着那个死胖子周森趴在地上缓缓蠕动似乎是要醒过来,赶紧照着其脖子又补了好几下手刀。本来,张毅城准备想办法把周韵然弄醒,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只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轻轻地盖在了周韵然的身上,甚至连其嘴上贴的胶布都没敢揭
翌日,早晨。
还没等做完笔录,柳东升便嬉皮笑脸地推门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把一袋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一碗馄饨摆在了张毅城跟前,毅城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饿了吧,来来,先吃点儿早点!吃饱了再说
哎呀,柳叔叔,您别太客气了我也只是凑巧碰上而已说实话,此时此刻,张毅城挺怵见柳东升的,跟人家闺女闹出那么大的误会,况且还是那种好说不好听的误会,万一这柳蒙蒙嘴不严跟老爹说了,让人家怎么看自己啊?
呵呵,你这一凑巧,可是救了两条人命!柳东升把热腾腾的馄饨放在桌子上,一个劲地吹手指头。
两两条人命?张毅城一愣。
等你做完笔录,我详细跟你说!一提到案情,柳东升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
柳柳局,已已经录记录完了负责笔录的值班民警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之前完全不知道张毅城跟局长从识而且关系好像还挺近
原来在张毅城做笔录的同时,对周森的突审也有了很大进展。按周森的交代,两年前,自己在一家高档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叫马玉的三陪女,经短暂交往之后,两人很快确立了情人关系。一直以来,马玉都在催促周森赶紧与杨珍离婚和自己结婚,但周森碍于公司有好几个大客户都是当初杨珍前夫的远方亲戚,害怕与杨珍离婚会影响生意,便一直以各种花言巧语安抚马玉而并未打算真与杨珍离婚。案发地的三居室住宅,就是这周森近期为安抚马玉特意买的房子。
几个月前,周森结识了一个叫熊华庆的外商,也就是想让周韵然陪睡的那个老流氓,本来只是一单普通生意,但因垂涎周韵然的缘故,熊华庆给周森开出了一个绝对诱惑的价码愿意将其公司三年内3000万的订单交给周森的公司。
熊华庆的公司在国内每年的采购量是两个亿左右,30就是六七千万,这是周森现有业务量的两倍!有了熊华庆这六七千万,杨珍前夫的那几个所谓的亲戚客户也就不值一提了!柳东升抽了口烟,眉毛拧成了疙瘩,有熊华庆的订单保底,周森便有了底气,盘算着让那闺女陪熊华庆睡一宿,然后就跟杨珍离婚
最初,周森想的很是简单,就是先用周韵然的安危威胁其母杨珍,让杨珍乖乖地被软禁,之后再用杨珍的安危来威胁周韵然,让其乖乖地陪熊华庆睡觉。
这期间,因为怕杨珍中途报警,破坏自己的计划,周森还逼杨珍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同时把看管杨珍的任务交给了情人马玉。马玉本人是个赌徒,在杨珍熟睡的过程中,马玉忽然接到了牌友的电话说三缺一,为了不耽误自己外出聚赌,这马玉竟然又给熟睡的杨珍灌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剂,从而导致杨珍安眠药摄入过量,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没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