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回山,直奔玄霜宗。
发现山河社稷图不见了。
玄霜宗的学子死伤数人。
而小龙庭也遭到了破毁。
当年黄龙纠集一众仙家杀来国子监,企图硬闯陨神之殿。太乙率领一众弟子击退众仙,并且缴了黄龙的山河社稷图。之后,他把山河社稷图封印在了小龙庭,旨在久困,但较黄龙无法摘取。没想到两百年后的今天,还是让黄龙盗了回去。
以黄龙的功力而言,至少要两分钟才能解开太乙的封印。
施法解印,动静颇大,太乙若在国子监,必能提早察觉。
可恨的是,居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让黄龙钻了空子。
这招虽然老套,算不上高明,可魏无极和黄龙的配合却是天衣无缝。他们俩如果在时间上拿捏不准,必难成功。可见是处心积虑,令人防不胜防。实际上,山河社稷图被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下匆匆之势。
很显然,月影阁沉寂两百年,又重新入世了。
妖族冲击结界,南侵的势头也越发难以阻挡。
龙庭、灵隐寺、兜天府暗流涌动,各怀鬼胎。
而国子监占据云顶仙山,是各势力必争之地。
太乙预料灾难不远了,想必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已经算准他的寿元即将走到尽头,所以才敢蠢蠢欲动。事实上,太乙在寿终正寝之前,功力已经开始在衰退。今晚的局势使得他神经一紧,看来自己的悟道之术,是该找个合适的人传授传授了。
第二天,他把导师们和学子们召集到入镜楼。
导师和学子安安静静的站在入镜楼的院子中。
大家伙均感纳闷,大教宗深居简出,从来没有召集大家的先例,今天这是怎么了?没人敢出声问话,都睁大眼睛看着大教宗。可是太乙呢,一言不发,只是逐一的对导师和学子们做着摸骨探脉的奇怪之事。
摸骨一圈,探脉一轮,太乙摇头叹了口气。
很明显,他对导师和学子们都不是很满意。
“大家散了吧,去进修吧。甘甜留一下。”
太乙把人都散了,单独留下甘甜,却又迟迟不语。
他走到崖边小亭坐定,眺着山脉云烟,久久不动。
甘甜到里屋沏了一壶茶,端出来倒给太乙:“师尊,您喝茶。”
太乙盯着杯中的茶水:“茶有好坏,水有优劣,人亦复如是。”
甘甜端起杯子,笑吟吟递给太乙:“这是今年最好的宋茶了。”
太乙笑笑,接下茶杯抿了抿:“好茶年年有,那人呢?想寻一个完人,实在太难了。甘甜,坐下说吧,我问问你,纵观我日向帝国,谁最有资格承我衣钵?”
甘甜盘膝坐好,答道:“要说最有资格,那当然是殷立了。”
太乙点头:“没错,殷立的资质堪称完人。可惜他不适合,《双命星体》和《十二品莲》一个升格、一个降格,两种术是相冲的,他承不了我的衣钵。”
甘甜继续答道:“这一届学生的资质,有很多都极好。”
“是啊,这一届学生的资质普遍都好。可惜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瑕疵,不像殷名和殷立父子,我预知不了他们将来的修为,如果他们将来晋升不到太虚境,我若传了衣钵,岂不害得国子监后继无人。何况,我时日无多,这个险不能冒……。只是不知花娘如何?我有十多年没有见到她了,她的道不知悟到了几何?听说你这段时间总去御名楼,跟我说说她修炼的近况?”
“我感觉吧,花师姐破镜,就差灵光一闪了。”
“三品洗髓境的寿元是二百岁,如果二百岁之前不能破镜,也就该寿终正寝了。我记得她应该有一百六十岁了吧。哎,往往破镜就差灵光一闪,这一闪或许数年,或许数十年,或许百年,谁也说不准。看来,花娘也不行,她年岁太大了。”
“师尊,我觉得行,您听弟子跟您说。花师姐和十多年前不一样了,十年前见她的时候,她还是满头银发、皮肤老皱的样子。说来奇怪,也不知道殷名教了她什么法子,这十几年来,她悟道极深,居然返老还童了。您现在要是见着她,准保不认识她了,她看去就像三十来岁。”
“这事我听说了,或许这就是她所悟之道吧,可她仍不能破镜。”
“师尊太悲观了,花师姐的悟道已见奇效,破镜或许就在眼前。”
太乙眯眼冥想,沉思片刻:“花娘是不是想收授典星月为徒啊?”
甘甜笑道:“是,她说欠殷名的,帮他教好儿媳,当是还债了。”
太乙道:“好,把典星月给她。以两月为期,看她能兜授什么?”
……
练功塔,学子们聚在塔外,三五成群说着悄悄话。
大家伙议着大教宗的用意,一时没了修炼的劲头。
典星月、宋大中、齐宛柔、赵夕指、燕小小、甘平平等人扎成一堆。她们跟大家伙一样,一致认为大教宗召集大家,摸骨探脉,恐怕与收徒有关。假如大教宗当真有收徒之念,那这事可就是天大的好事。她们等,等着甘甜导师回来,好问个明白。
赵夕指笑道:“大教宗收徒,非星月莫属。”
甘平平说道:“结果没出来,你话说早了。”
赵夕指说道:“你不知道,上回在南阳,甘导就透过信,她没有明言,可大家伙都不傻,谁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我可没瞎掰,不信的话,你问宋大中和宛柔。”
宋大中点头:“没错,甘导确实透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