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凶猛,雨点冰凉。x23u
在其他人都怀揣着厌恶或恐惧的目光注视那道盔甲时,罗素骤然感到有些可悲。
大多数人在看到一个丑恶灵魂时,只会被情绪左右,先入为主的排斥与鄙夷,只有少数人会这样想到,到底是怎样的社会诞生了它。
时代的悲剧产物,罗素这样想着,他认为自己已经渐渐掌握到了狄格的真面目。
“不可能!你说谎!你在骗我!你绝对把他们关在哪个地方!没错……肯定是这样,你就是那种人!”
跪倒在地的莫特利,在被雨滴淋湿的污水地上匍匐爬行着,似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攀爬到圣山顶峰的朝圣者。
他爬到了狄格的脚下,抱住狄格的腿铠拼命摇晃着。
“告诉我!告诉我!我请求你……”
被踩踏的尊严,被折弯的脊椎,那些莫特利曾经的伙伴,皆是用不忍的目光望着他。
狄格的笑意戛然而止,无趣,乏味,这些东西涌上他的心头。
“我不会干那么没品的事,住手吧,莫特利,别再丢人现眼,太难看了。”
狄格冰冷说着。
但莫特利仍不理会,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那几个模糊的字,念咒一样呢喃着。
砰!
狄格巨大的力量,一脚踢开莫特利,踹了个头破血流,直接踢飞几米远,在乱石堆上昏厥过去。
又一次,玛丽安娜又一次认识到了狄格的恶毒。
雷雨之中,罗素推了下眼镜,严峻说道:“钟楼怪人,如你所言,我们又见面了。”
最糟糕的情况,终究还是遇到了,玛丽安娜望着这贝玛公国的使节,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是为了抓住狄格,而且,他有一个极其得力的助力,说是整个诺德王国,最强大的那一部分助力,也不为过。
森海塞尔有些狐疑,因为罗素和这个盔甲瘸子,都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超脱世界的怪诞气场,仿佛黑白相片中的彩色人物,被孤立出来,醒目至极。
狄格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阴阳怪气的说着:“当然,当然,时机已经成熟了不是吗?外交使徒……噢,不,外交使者,或许这世界上有着那种麻木不仁冷血无情的家伙,但我不相信,即使是见到生死之敌的时候也能不漏任何破绽,我所以我刻上了这四个字,以便你们认出我,找到我的时候,我也能发现你们,再将你们……一网打尽。”
罗素脸色一寒,这神经病……居然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暴露出这种信息,一旦被其他使徒听到传闻发现,就会迎来无数的麻烦,这个男人……像是在找死一样。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筹码吗?一个孱弱无力的老人?”
狄格用手指着森海塞尔的鼻子,口吻中掩饰不住的讥讽。
罗素皱眉,狄格这胜券在握的轻贱模样,能令任何一个人抓狂。
森海塞尔眼皮一抽,就欲发作。
狄格快要把扁桃体都给扯烂,口中飚溅着暗脓的唾液,歹毒的嘶吼着:“森海塞尔!我要你!宰了这个四眼田鸡!”
黛芙妮为之一震,从未有人,对罗素骂出这样的话来,不敢想象这个扑克脸的男人,发怒的时候会是何等模样。
轰!
风雨大作,天威无匹,震耳欲聋的狂响,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呆若木鸡,这个人……在命令王国内最强的几个之一,传奇大魔导,圣森海塞尔。
没有谁知道狄格哪来的胆量,没有谁。
“我凭什么会那样做?”
森海塞尔随手一摊,灰白的长发无风自动,顿时风压紊乱,周围的一切元素陷入狂暴,把方圆几里的雨点给尽数震散,露出碧朗晴天,劲风狂啸之下,所有人的衣摆都在晃动,狄格站不稳身子,猛的往后倒退几步。
“很不错!很不错的气势!更猛一点!还更猛一点!咿呀…………”
狄格发出意义不明的诡异叫声,像是听到安全词仍然不忘记施虐的失控魔鬼。
森海塞尔的手中,握住了雷霆,握住了闪电,握住了风暴,握住了……苍穹之力。
电弧乱射,草木焦黑,高塔一样的巨大闪电,被他捏在手中,宛如古希腊屹立奥林匹克之巅的诸神之王。
被他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而自己揭下面具,则是一种胜利。
狄格看腰间的传讯水晶正在闪烁,放映的剧场已经到了尾声,他缓缓摘下头盔,露出那张非人的面目来。
“伊娃……那个漂亮女孩,在我的手中,生或死,亦是羞辱,everytrol。”
灰绿色的皮肤,布满毒素疙瘩的丑陋脸颊失去了一半,露出口腔内两排污浊的獠牙龋齿,长满褶皱的鹰钩鼻,瞎掉的一只眼睛已然是一片烂糊,不堪的沾黏在一起,脖子上的可怕疤痕,像是断头之后,用强力粘和胶贴在一起似的。
仅剩的哥布林独眼中,散射着血红的幽光,将这一生物的贪婪,卑劣,恶毒,邪恶,完美诠释。
一只会说话的哥布林,令人咋舌。
除了那么几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藏在这盔甲之下的,是泰拉瑞亚的远古阴影,挥之不去的永恒梦魇。
森海塞尔陡然间熄了火,老迈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差点忍不住就直接把狄格轰成烂渣。
“我从塔牢中拯救出来,我的妻子……芙蕾雅,咯咯咯。”狄格丑陋的面容变得扭曲,宛如巫婆锅中搅拌着的恶心魔药,他嘴角几乎要歪斜到眼睑,咆哮出震耳发聩的嘶鸣:“我真他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