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过后,山丘像水洗般清亮,不知是不是雨水缘故,整片山林都显得郁郁葱葱,短时间茂密不少。x23u
林荼的坟头草也拔高到两尺,再也看不出新坟的模样。
山中无岁月,很快就立夏了。
林荼高度上没增加多少,两米出头,倒是主干又粗了一圈,如今直径十公寸,粗细和当时被埋下的哭丧棒相仿。
灵枝数量依旧是九条,前梢刚刚触地,无需再度增长。至于其他凡枝,也有近百条之多,自动转换着光能,为主体提供能量。
从远方看,柳树已成规模,像生长了三五个年头,恐怕媳妇再来上坟时都会吓一跳。
这时,有只鞘翅昆虫懵懂的飞向柳树。
“又来小零食啦。”
灵枝甩出,鞘翅昆虫应声而裂,变成两半摔进草丛里。
林荼兴奋的将枝梢插入虫尸体内,才几秒钟,虫尸就变成空壳,被树梢轻轻一带,碎裂成瓣。
试着将梢头卷曲,比方才又多了一丝流畅自然。
在柳枝下垂即将触地时,林荼就开始吞噬昆虫,吞食的越多,梢头越灵活,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自然卷曲,舔食蚂蚁了。
自从知道吞噬昆虫可以让柳枝更灵活,林荼就开始丧心病狂的捕杀昆虫,现在周围蚂蚁都少了,没有昆虫迫害,就连坟头草都旺盛不少。
“吱吱……”
坟头上土粒松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林荼紧盯着洞口,九条灵枝随时以待。
“唰唰唰!”
灵枝抖动疯狂甩出,“啪”的一声打中猎物。
只见一只灰毛田鼠,皮开肉绽,嘴角流血的在坟头草中挣扎。
“哈哈哈,终于捉到你了!让你占我坟墓,啃我主根,现在盘死你。”
林荼迫不急待的将尖梢刺入田鼠体内,梢头像张长满利齿的兽口,快速啮食着血肉。
数分钟后,鼠尸毛粘着骨头,体内血肉被吞噬的干干净净,一副快要风化的样子。
吸收过血液的三条灵枝产生了明显变化,骨条中流动着丝丝缕缕的红色汁液,像极了鲜血。
这一刻,林荼清楚感知到灵枝被强化,这是一种质的改变。三条灵枝不仅能随意卷曲,甚至可以伸缩延长,打个蝴蝶结都没问题。
而余下的六条灵枝,仅可以照常甩动抽打,梢头卷曲,想必这还是往日吞噬过昆虫的功劳,否则只能像最初那样,直甩直去,毫无灵活可言。
“啪、啪、啪……”
整齐斩断几颗草后,林荼再次感受到强化灵枝的威力,比原先增加三倍不止。
控制着柳枝卷起一大丛草,轻轻的向上提,没费力气,茅草便被连根拔起。
枝条拉长延伸,绕着主干转圈圈,梢头前探,像长蛇绕树,模仿的活灵活现。这种灵活在动物身上也极少见,在某方面甚至超出人类。
“血食啊血食,简直就像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真是妙不可言。”
林荼盯着田鼠洞,内心癫狂。假如有眼有口,肯定眼冒绿光,嘴里没准还会流出哈喇子。
坟头上总共四个鼠洞,他以灵枝搬土堵住一个,剩余洞口则同时探进强化后的灵枝,准备杀入巢穴,一只不留。
“我林荼说话算话,当时说要杀你全家幼崽不留,就一定让你一家鼠整整齐齐,共赴黄泉。”
想起主根被啃,他依旧心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植物大多属于生产者,处于食物链最底端,一向只能被动接受,虫咬鸟啄兽啃,默默忍受。
好在他不是一颗正经树,不仅拥有灵魂,还能吸收月华吞噬捕猎,如今灵枝可以延长伸展,是时候有仇报仇杀鼠夺命了。
坟包上,四条通道连接鼠穴,弯弯曲曲,深足半米。
巢窝中,一只母鼠和六只子鼠通挤一处,通道里传来的动静让它惶惶不安,同时又不敢轻易妄动。
黄鼠狼?蛇?
“吱吱……”
说时迟那时快,终于有柳枝深入巢穴,猛刺过去。
母鼠灵活闪躲,这一刺落空,没有插中任何一只田鼠,劲道却入土数寸,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一窝七鼠,夺路而逃。
梢头折回,杀一个回马枪,灵枝上的柳叶也及时展开,紧贴着通道,虽然没堵的严严密密,却也让田鼠如陷沼泽,难以逃脱。
尖梢再一次刺出,扎进母鼠体内。受伤的母鼠剧烈挣扎,扭头咬住柳枝。林荼直接发动吞噬,吸食鼠血,母鼠很快的就无力挣扎,任由宰割。
这时另外两条柳枝也完成任务,一条各串三只子鼠。
吸干母鼠,林荼能明显感受到这条柳枝的变化,绝对又强化了,现在恐怕都能吊得动上百斤重物。
六只子鼠,林荼并未着急吞噬。而是将它们拖出洞外,分给另外六条未曾强化的灵枝吞食。
十几秒后,树梢缓缓抽出,留下六只子鼠骨架沉默无声地躺在草里。
一阵山风,卷裹着温热,拂过树枝,压弯草叶。
随着太阳东升西落,气温持续升高,午后最热的时候超出30c。
林荼早已记不清日历,只晓得现为盛夏。
九条长长的柳枝亲吻着大地,梢头如游蛇般灵活,在草丛中寻找昆虫蚂蚁。
其余凡枝,也绿叶茂盛,像一个大大的伞盖,将整个坟头遮住。
随着灵枝强化,林荼的食谱又扩增不少,增加了许多新菜样。
蝴蝶,蜜蜂,麻雀,毒蛇。
他都好喜欢。
恨不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