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思想神游天外,在自我幻想的“卖猪”场景中怡然自乐,当她听得耳边有人叫她时,便毫不犹豫地指着无垠师伯脱口而出,“这头猪一看便知能卖好几个银子!”
这一声清脆又利落的喊叫顿时惊住了在场所有人。顶 点 x 23 u s
而被她指着不放的无垠道长更是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超出正常的体态在站起的过程中牵动藤木椅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重响。
亦是这一声响,促使绯霓从臆想中突醒。她发现自己正莫名指着无垠师伯,而屋中众人此刻也都齐刷刷地瞪着自己。
当她急忙缩回手瞥向脸色黑沉的师傅时,瞬间明白了自己适才做出了如何过分之事。
再一回头不小心与无垠师伯的目光碰上,只觉他要将自个儿生吞活剥一般,吓得她轻咬住指尖直往笑湖戈的身后躲。
笑湖戈轻悄悄地捂嘴偷笑,随后不动声色地往她前面挪了挪,将她隔挡在了后面。
“掌门师弟,敢问这便是你云游时所拾得的宝贝徒儿?”
无垠道长的质问一出口,幻灵殿内便紧接着升起了一阵议论。
然,端正坐着的广袤道长却以一种看戏人的姿态,捋着长须,品着茶,两侧唇角扬了又扬,恨不得桌上再多摆几道点心瓜子。
面对无垠道长的质疑,铜铃道长尴尬万分地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缓缓说道:“师兄啊,霓儿确是宝贝无误。这孩子与我有缘的很呐,应是上天有意赏赐,算不得拾捡,算不得算不得。”
这番话一说下来,无垠道长更是生气的很,那两道三角眉几乎皱成一团,与其眯成缝的小眼睛摆在一块儿,着实看着别扭。
他一甩长袖,走至屋中央,怒怒地哼道:“哼!掌门师弟,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偏偏要装傻充愣!如此无大无小,无上无下,无尊无卑之人根本不配当我天宗门的弟子!”
一听此言,铜铃道长又不乐意了。
他反过脸去,看了看躲在笑湖戈身后瑟瑟发抖不敢言语的绯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个徒儿啊,从小到大就没让他省心过。
“呵呵,师兄,勿怒勿怒。与她一傻小孩生气,不值当不值当哟!”
“傻小孩?”忽地,久久不曾发言的广袤道长抢在了无垠道长之前,接下了铜铃道长的话。
“哈哈哈哈……掌门师兄,您这解释还真是到位,若她真如你所言,是个傻子,试问,她又是如何进得了天宗门的大门呢?”
言说至此,他又故意停顿了片刻,瞪了绯霓一眼,再又说道:“还是说……是你悄悄做主,将她破格收入了麾下?”
顿时,铜铃道长被他的所问堵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晓得张着嘴,做贼似的东看看西瞧瞧。
兴是见师傅因为自己被刁难心存愧疚,绯霓弄了弄手指头,一双乌眸在来回溜了几圈后,又踩着小碎步站了出来。
只见她抱拳向两位道长道:“呵呵……各位师伯师叔好!吾乃吾师傅的关门弟子绯霓是也!”
“噗……”
一句话落,笑湖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哪有人会这般介绍自己?
很快,他又沉默了下去,细细听着绯霓继续胡说八道。
“其实适才,徒侄并非故意辱骂无垠师伯,而是无垠师伯实在太可爱,太慈祥,太让人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他一番。唉,只可惜吾们晚辈,怎能与长辈们随意玩笑呢?因此,霓儿才会大胆设想,这才有了方才尴尬之事的发生。”
“呵……”无垠道长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依你所言,适才是我误会了你?你是无辜的,而我,反而成了有错的那一个?”
绯霓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怎会怎会,霓儿绝无此意!像无垠师伯这般威武俊朗,又具有大智慧之人,不论何时何地,所做之事都是最最正确的那一个。”
至此,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傻傻一笑,道:“嘿嘿嘿……也就是像我这般奇丑无比又愚又笨之人,才会做甚错甚。因此,还请无垠师伯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徒侄的不是,别再生霓儿的气了,好吗?”
最后“好吗”二字一落音,笑湖戈在除了起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外,那憋不住的笑已经奔至了嘴边。
宗门内的师兄弟也不算少,可溜须拍马的功夫如此厉害之人,他还是头一回见。
这不,仅是动了动嘴皮子,便将无垠师伯哄得是眉开眼笑,方才的怒气亦是烟消云散。
铜铃道长见后,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去劝说这位如泰山一般的师兄。
“哈哈哈……小丫头,你是如何看出我威武俊朗,且具有大智慧的呀?”
嗯?
绯霓不由得一愣。
这个师伯,变脸跟变天似的,几句好听之言便令他放下了芥蒂,还真是十分好哄的孩子心性。
至于他所问……
绯霓再次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禁扁了扁嘴她还当真答不上来。
见她再一次陷入了呆愣状态,铜铃道长霎时急了,生怕她待会儿又整出个什么幺蛾子,遂故意大声地咳嗽了几声。
还好还好,这个傻丫头这回很快便回过了神。
她走下台阶,走至无垠道长的跟前,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垠师伯,您瞧瞧,您浑身上下每一粒脂肪,每一滴血液,每一片皮肤无不说明您威武俊朗……”
话说一半,她扭头环视了屋子一圈,随后挥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