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过年的几天,润夜和金元景由吕明辞带着,拜会各种各样的人。
大多数人对润夜和金元景礼遇有加,当然也有不服气的,但是这种不服气的终归是少数。
正月十五的前一天,本应该是春天到了天气逐渐暖和的时日,可润夜所许愿的“时和岁稔”这样一个小目标终究没有实现。
老天爷好像就是跟华朝过不去似的,前几年闹瘟疫,而突然间天气骤冷,即使到了下种的时节,天气还像是隆冬一般寒冷。
庄稼地里的汉子知道,今年绝对是一个荒年,他们也害怕被荒年饿死,都是愁眉不展的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
再看繁华的汴京,却没有人因为灾年还是荒年的问题而担心,他们不用耕种也没有后顾之忧,家里有数不清的银两,在汴京随便做点什么就能来钱。
这就是春节之后整个华朝的众生相,一场危机正在酝酿,而沉迷在虚妄的安逸中的人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朱红玉坐在吕府的院子里面,帮着下人们包汤圆,因为朱红玉自己喜欢吃汤圆,所以亲手去做这些吃食,想着和大家一起吃。
汴京卖的糯米极好,和水也不出水,洁白如雪。
正做着汤圆,楼上的朱琥珀收拾妥当走下楼来,见姐姐坐在院子里面包汤圆,凑到朱红玉处坐下。
“姐姐,这些事情交给吕府的下人去做就好了,你怎么还亲自动手呢?”
朱红玉看着妹妹,笑意盈盈的,手中恰好包好了一个汤圆。
她将汤圆放在盖帘上,一边带着笑容的看着琥珀。
“咱们住在吕明辞家,吃别人家的嘴软,多多少少要干点活吧。”
朱琥珀若有所思不再作答,接着看姐姐忙活。
“姐姐,咱们不回赣州了吗?”
听到这个疑问,朱红玉疑惑的看着琥珀。
“赣州是还有对咱们好的人,还是你放不下的人,回去干什么?”
朱琥珀倒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也并不觉得赣州有什么留恋的地方。
“只是咱们家那么大一家子人,总归是要生活的,若是姐姐不想要他们,遣散了就是,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朱红玉一听妹妹这样说,心想自己也并不是说永远不回去了,只是不急着回去而已,让妹妹会错意了。
“回去还是要回去的,但是你弟弟现在成了正七品的转运使候补,我想着等到皇帝下了圣旨或者吏部下了官凭,咱们在汴京租一个院子,而后才能安居乐业不是吗?”
朱琥珀一听姐姐原来是这样打算了,也放下心来。
“原来姐姐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觉得汴京没有什么必要回去了,只是咱们的下人都还不错,不至于留在那里自生自灭。姐姐,我和吕明辞坦白了,吕明辞决定送我入宫了。”
朱红玉看着琥珀,先是愣了一秒,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这前面还跟我说家里人都额事儿,后面就说自己要入宫了,我还挺震惊的。”
听到姐姐说自己很震惊,琥珀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难受的情绪泛滥。
“我和姐姐一起商量好的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点姐姐要比我清楚得多。”
“不错。”
朱红玉拍了拍自己手上沾的面粉,而后将琥珀抱入怀中,她不知道这样亲昵的举动会对整个事件有什么影响,但是现如今,妹妹需要更多的是鼓励吧。
“什么时候走?这一走就是五年啊。”
琥珀抿着下唇,眼睛也有点湿润。
没想到这一年在外面颠簸,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要和家里人分离,可以说有点讽刺,也可以说有点不甘心,但是更多的,对于琥珀来说是害怕。
皇宫,她只去了一次,这一次给她带来的震撼难以磨灭,她很难想象自己会回到那样一个雄伟的宫殿里面去,在里面还做的是女官。
“我也不知道,等着吕明辞安排吧。姐姐,你说的话也要算数。”
朱红玉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
“不管吕明辞娶得是谁,是高门大院里面的姑娘,还是寻常百姓的人家,等你出宫之前,正房的位置始终留给你,你千万不要多想别的,耽误自己在宫中的差事。”
这一句话,是朱红玉附在朱琥珀的耳朵旁边说的。
听到姐姐的保证,朱琥珀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对于恐惧也好了很多。
“我什么都不怕,我最害怕的还是男人变心,自古女人长情而男人薄情,薄情郎多负心汉多,我是真的害怕呀,吕明辞变了心。”
朱红玉知道,这个问题是无法避免的,她也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去让妹妹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这会让她在宫中的差事办的不好,影响她整个人生。
“我虽然不能保证吕明辞不会移情别恋,但是我能给你保证,我会完全毁了他心目中的女子,相信你姐姐,他是一个锦衣卫,也需要倾诉的渠道。”
朱琥珀看着姐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她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儿所必须要经历的劫数和磨难吧,没有钱又爱上了不门当户对的人,就算是打掉了牙也要往肚子里面咽。
“吕明辞和道长们去拜访亲朋了?”
琥珀觉得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来气,拉着姐姐顾左右而言他,朱红玉点了点头,这个时间也只能是吕明辞带着他们二位道士去串门的时候。
“是啊,这都半个月了,吕明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