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司令考虑的周全。”司机奉承了一句,再次加大了油门儿,车子风驰电掣一般,驶向前方的黑夜里。
宋泠月睡醒一觉,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给严氏银行去了个电话,约了严熠在中央大街的咖啡馆见面,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墨镜,又装了足够的钱,去了约定的地点。
严熠一接到宋泠月的电话,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咖啡馆,等了足足一小时,宋泠月才姗姗来迟。
初一进门,严熠差点儿没认出来,很久不见,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穿了一件翻毛领的呢子大衣,浅色花纹的蚕丝围巾包着头,尾部打成蝴蝶结,和散下来的长发扭在一起,披在肩头一侧,带着圆形的墨镜,十足的一个上流摩登女郎。
宋泠月走到严熠跟前,手袋放在桌子上,侧头对他笑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严熠回过神来,又惊又喜,局促的搓了搓手,把她请到了座位上,“请坐吧!很久不见,你变了。”
宋泠月点了一杯咖啡,摘下眼镜坐到了他对面的位子上,从手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了他跟前,“这是我欠你的,你不要拒绝,这样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她这话说的决绝,严熠想拒绝也没有了余地,扫了一眼信封,看厚度,给的还不少,哼笑一声道:“看来这些日子,你挣钱的能力大有长进,都足够划清界限了。”
宋泠月侧过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低声道:“随你怎么想,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至于划清界限,我当初一时生气,是说了重话,可我也没想和你成为陌生人,只是以后少见面罢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严熠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这样针锋相对了,他不想这样,可是一想起她做的那些绝情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想要说狠话。
“你如今今非昔比,说话自然也有底气,左右我都是被动的,什么都是随你说了算。”
宋泠月也不好受,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倒是看不出你哪里被动,左拥右抱,不都是你求来的,还在我这里倒苦水,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被动?”
严熠被她怼的没了话,瘪了瘪嘴,抬头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仿佛宋泠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宋泠月也自知说话过分了,叹了一口气,又开始道歉,“对不起,我被你激怒了,口不择言,不管怎么说,你是在我和容妈落魄时候帮我最大的人,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严熠嘴唇动了动,咕哝了一句,“可我不想你记得我的恩情,你我之间本不该这样客气。”
说着话,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表,推到了宋泠月跟前,“这是当初送你的手表,辗转反侧,又到了我手里,物归原主,你好好戴着,以后不要再随便当了,再缺钱也不可以。”
又怕宋泠月不听他的话,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好吗?”
宋泠月鼻子一酸,胡乱的抓起手表攥在手里,扭过了头,闷闷的道:“好,以后不会了。”
严熠松了一口气,拿起信封,站起了身,“这个,我就当替你存着了,以后你有需要,随时给我电话,我一直都会在的。”说罢,起身离开了。
宋泠月听着咖啡厅的门铃一阵响动,知道他出去了,眼泪溢出眼眶,哽咽着说了一句,“谢谢你,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