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街边一直都有流传周三鬼市、周末仙市的说法,鬼市指的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交易市场,在成都这些东西只有在周三才能交易,如果说你在周三交易,出事了有人罩你,如果过了这个时间,过了这个点,你就是买了一支北宋的狼毫被抓了都没人管。至于仙市则就是书贩子和书虫交易起来的雅称了,那些人平日舞文弄墨吃饱了没事就去鼓弄一些古籍,以淘书斋为代表的成都旧书店在送仙桥都设有分店。前几年成都周边的书贩子和书虫每逢周末天不亮就赶到这里,卖书的卖书,淘书的淘书,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众所周知,赵雷的一首成都唱火了这个本该是适合养老的慢节奏城市,因为成都人的休闲丰富多彩,玩收藏便是其中之一。国内古玩藏家有种说法:玩收藏,除了北京、上海就是成都了。有人粗略估计,成都目前大约有30万的收藏爱好者,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但是现如今成都这个地方涌入了太多的青年人,硬生生的把城市的节奏和房价给带了起来,几个月前的那个限购令彻底的让那些玩收藏都加入了炒房的人群中,所以这几年成都最值得屯的不是古玩而是房地产了。所以这也是送仙桥这一带古玩市场落寞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对这地方挺熟悉啊!”
“还好吧!”门越彬看了一眼地方,拍了拍我:“到了!”
我们三人下了车,很快来到了一处宅院,宅院不大,倒是十分雅致,中间是一个鱼池,四面是四个房间,朝阳的一面此时正开着窗户,那是一间书屋,里面正做着一个50来岁的中年人,正看着桌上的一张古画。
老者敲了敲门,把我们引了进去。
“卓教授。”门越彬笑着上前与他握了握手,我心想这家伙还真的是路子宽,我心说你一个盗墓贼,居然有胆子去人家考古工作者的屋子。
“小门来了?哟!还换了个发型,精神多了!”
那卓德倒是个会聊天的主,我进门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和他聊了起来。
卓教授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皮肤黝黑,戴着一副厚实的黑边近视眼镜。眼镜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大概和他常年鉴别古物的工作有关把。卓教授虽然不算老年,但也是半边白了头,不过还好,他本来就是一个寸头,那短黑发里面参着些许的白发也不怎么明显。
我见他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心想这得寒暄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这边还困着呢,虽然在火车上眯了一段时间,但是终究不是正儿八经的睡觉,精神头可一直补不过来,便插嘴问道,那海昏侯当初在当皇帝的时候,是否接触到过关于三星堆的文明?
卓教授说道:“小同志,这就是你不专业了,你只是说对了一半,三星堆文化是一个很古老的文化,它的年代上限距今4500150年,大致延续至距今3000年左右,即从新石器时代晚期至相当中原夏、商时期。而刘贺则是汉代的黄帝,基本上是不会和三星堆的文化有什么牵扯的。”
我看了门越彬一眼,心想这当教授的,是不是都喜欢这么说教啊?不点评上几句是不是都对不起这个名号了?
门越彬耸了耸肩,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那我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呢?”
“另一半就猜的很聪明了,因为在汉王朝的时候,巴蜀之地,的确有向那边进贡过关于这棵树的信息,和三星堆中出土的一号青铜树那样,那是一个微缩版的青铜树,青铜树下也蛰伏着一条巨龙。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龙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代表的王权与皇帝。巴蜀那边奉上这青铜龙树的时候,说到它们在深山中发现一棵能通天的神树,神树枝干在天庭之上,而神树之根,在地底深处,其根部还有一条巨龙。这龙与树连接在一起的,是它们共同的“指时”的特征。一般的树自然只能称为树,但作为测天之用,具有“通天”之功用的神树,才被称为“龙树”和“龙”。由于测天,确定时节对农业社会的重要意义,所以这种通天龙树渐渐被赋予诸如保护庄稼丰收、邦国安全,掌控雨水甚至动植物生殖繁育等多重神性功能。”
“就是拍马屁呗!”
“这话倒也不虚,巴蜀那边供奉这青铜器的意思还有一点,也就是说真龙现世,必是当今黄帝国运昌隆之象。那个时候应该是汉武帝时期,而那个巴蜀进贡龙树的小国,应该就是三星文化的后裔。”
接着这个该死的教授,对着我和门越彬大谈三星堆的文化,最后说这个三星堆里面出土的文物,虽然都是人身,但其特点都事相貌怪异。和后世一个叫做夜郎的小国文物很像。
我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这个教授的论文和想法,其实就是空谈,都是不切实际的,他既没有找到夜郎供奉给汉武帝的青铜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夜郎就是三星文明的后裔,而之所以他会在这里和我们侃侃而谈,只是因为他把我们当成了观众,当成了一个愿意听他大放厥词的观众而已。
我拉了拉门越彬的衣服,打了个哈欠。
“你也不相信我?”卓教授抓到了我的反应,猛然抬起头看了看我。
这个“也”字用的真好。
不过我明面上可不敢这么说,毕竟他也算是门越彬的朋友了,急忙摆了摆手:“哪敢,哪敢。”
“你还真别不信,前几天我在仙市上,就淘到了一本册子,这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