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1-19
眼前朦朦一片,身子动了动,发觉颊边有轻柔的呼吸声,无瑕侧过头,黯淡的烛光下,郑澈轩趴在床头,头与自己枕在一块,正在沉睡之中。
头好痛,自己睡了多久了?浑身酸软无力,双臂用力将身子撑起,见弦伊靠在那头床栏边,也在昏昏欲睡。
屋内带着一丝暖意,无瑕甩了甩头,轻声唤道:“弦伊!”
床头那人却身子一动醒了过来。
“无瑕,你醒了?渴了还是怎么了?我倒水给你喝。”
“我睡了多久了?”
郑澈轩返身倒上一杯热水,小心翼翼的扶住无瑕道:“一天一夜了,发了高烧,弦伊已经照顾了一整天,让她去睡也不肯,这会刚睡着。”
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那莫岑友可有消息?”
“尚未有消息传来。感觉好些没?衣服已经买来了,换一下,一身冷汗出的,我去让小二送点吃的来。”
“太子!我不饿。”无瑕叫住了那人,道:“口中无味,天色晚了,不用忙来忙去这么麻烦了。”
郑澈轩止住步子,回头道:“不麻烦,好不容易我才能再看见你,再呆在你的身边,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听他如此说话,无瑕顿时不再多言,知道此次避无可避,只好由他,听两人说话,弦伊身子一晃,醒了过来。
“公子醒了?我去叫吃的。”
“不用了,太子已经去了。”无瑕站起身子,发觉全身无力,弦伊见他衣衫尚湿,忙拿过放置桌上的衣服,道:“干净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公子换了吧。”说完帮着无瑕脱衣,散开衣襟,却顿时一惊。
公子颈间,锁骨处,竟都是於痕斑斑。
“公子倒是怎么伤到了?”话一问完,突然反应过来,弦伊一咬唇,垂眸道:“公子何时才能摆脱这种纠缠,却不知这些人都是怎么了,明明公子是个男子,为何都这般欺负于你。”
无瑕听她口中所言,明白自己身上被萧君莫侵犯之处痕迹鲜明,也不做声,只任弦伊帮自己换好了衣服,穿上了暖和轻巧的裘服,因郑澈轩早就发觉了无瑕颈间痕迹,是以特意寻找了带着领子的袍子,带着细绒的领口紧紧束着修长的脖颈,避免了无瑕的难堪。
“太子还真细心。”弦伊下意识的说道,无瑕只是静静,待衣服穿好,到了桌旁坐下,想那莫岑友尚未找到,又怕生何变故,心头着急,正欲待太子来了问清方向,自己再去看一次,却听门一声响,郑澈轩出现再门外,却没有端着饭菜,而是一脸凝重,无瑕心头一颤,站起身道:“何事?”
“平和堂刚才发生大火,鬼翼说他与人交手了,来人直接冲了那地方而去,到了之后点火便走,那地方现在只怕已经是废墟一片了。”
脚下一踉跄,无瑕感到头一阵眩晕,弦伊忙扶住他道:“公子小心。”
“去瞧瞧。”无瑕推开弦伊,径直朝了门去,郑澈轩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那地方现在正乱,也不知道点火之人是谁的手下,我想萧君莫的动作当没有这么快,因为今天蒲州到燕京的渡口已经全面封锁了,如果要从陆路到这里,今晚决计到不了。”
“所以,那些人只会是燕王的人!”无瑕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是燕王的势力范围,他如果想做什么,咱们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所以,现在不能贸然行动。”
无瑕心头焦急,他不知道自己要寻找的东西究竟在哪,会不会便在那被烧掉的平和堂之中,如果然如此,那莫言岂不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伸手从头上拿下玉簪,那紧扣琉璃的金丝之中,还扣着一样物品,莫言的玉扳子!
将金丝拉开,取出玉扳子,戴在了大指间,无瑕坐在凳上,陷入了沉思。
见他一脸忧郁,郑澈轩道:“弦伊,去看饭菜好了没,先让公子吃了东西,其余的,咱们慢慢想办法。”
“燕王封锁了河道,定是知道咱们入了燕京,要切断咱们的后援,太子,无瑕连累你了。”无瑕一脸歉然的望着郑澈轩,郑澈轩心头一动。这事有点不对,郑赟谦与自己争斗多年,如果此刻是自己一人,他如此行为尚不奇怪,可是无瑕也在,他对无瑕的情意虽然深埋,甚至连无瑕自己都不知道,但他绝不会如此对待无瑕。
“我不怕受你连累,只怕你不连累。”郑澈轩唇角勾着微笑,坐到了无瑕面前。
“如果此次账本能够拿到,安逸王意图谋反定会成为铁案,这么多年来,皇上之所以容忍他,除了朝中有众多他的党羽之外,还因缺乏铁证,我想这账本当不光只是金钱来往如此简单,只怕到时候会牵连出众多人来,太子,你可有做好这个准备?”
“你曾说过,未雨绸缪,所以这些年来,我除了发展手中势力,还安插了人手进了各地方军队,就算是安逸王的封地淮安,都有我的人,如果他敢反,我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不会阵前手忙脚乱。”
“如此甚好。”无瑕赞许的点点头,道:“不见刀光血影定是不能,可是若能将范围控制,于社稷,于百姓,都是一件功德,太子做事已经十分稳重,无瑕倒多虑了。”
“公子快来吃东西,一天一夜了,胃再空下去,又得疼了。”弦伊端着小盘进了门来,无瑕全无食欲,却在那两人毫不妥协的注视之下无可奈何的吃了一碗。
刚放下碗,便听客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