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窠村,夜幕下,村长家。
窗外静谧的夜,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远处的蛐蛐,不时发出夜的交响曲。
如此乡村,宛若一幅画卷,卷帙在南疆边陲之地。
房间内,窗户边的办公桌,秦琳伏台批改学生作业,脑海里回想着,下午放学,找了张大蛮探讨的关于教育资源的问题。
想着张大蛮那一番话,她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心里暗道:“真是个刁民,思考问题,还真是蛮刁钻的。”
自从上位,担任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以来,秦琳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关于学校教育教学的问题。
作为学校,教学质量是第一生命线。
如果一所学校,疏忽了教学质量,那就是在拿学生的青春犯罪,拿家长的信任当儿戏。
这也是前任校长杨建国坚持一贯执行的风格。
但或许因为杨建国的见识、能力实在是一眼望得到头,没有什么可以深挖掘的才能。
所以,即使严抓执行,这么些年过仍旧连一位考进县一中的学生都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已经是杨建国教育之路上的一大遗憾。
如今他将接力棒交到了秦琳的手中,秦琳自然是不想辜负老校长的重托。
同时,作为她自己而言,也是想提升教学质量。
本来她想从师资入手,听了张大蛮的一番话,从学生入手,那么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爱着的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一样。
思维方式与众不同,一语道破了她的困惑。
“田华雄、何秀珍这对狗男女,真特么太不要脸了!”秦岚推门进来,一进门就是很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打断了秦琳的思绪,田华雄?
“姐,什么田华雄?怎么了?”秦琳放下了手中的笔,歪过头,好奇地问道。
她心里担心的不是田华雄怎么了,而更是想知道,是不是与张大蛮有关。
秦岚吞咽了一口水,“我跟你说,你是待在家里批改作业不知道,那个狗屁田华雄,和那个烂女人何秀珍,哎妈呀,不知怎么回事,脱得光溜溜的,像猪白条一样,被绑在村委门前的树上,那场景……啧啧啧,真太不要脸了!”
秦琳一听,眼睛瞪得杯口那么大,她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怎么会这样?”她眨巴着眼眸,心里想着,大蛮不是答应自己,不去找田华雄麻烦的么?
秦岚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我们村是怎么了,这些人关系乱得很。”
“懒得去管那些破事,他们喜欢做什么,与我们没什么关系。”秦琳心里雪亮,这样担还用说么,当然是张大蛮的手段了。
秦岚迟疑了一会儿,寻思琢磨着,“我估摸着,是谁干的呢?在石窠村,这种搞事情的方式,让我想到一个人……”
秦琳连忙打断秦岚的话,“哎呀,姐,你一天干农活不累咩?神神叨叨的管别人闲事做什么,洗洗睡吧!”
“哈哈哈,小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早就知道是谁了。”
秦岚幽幽地说道,“你在学校,关于教学楼的事,我听说了。那个天杀的田华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我都想去教训他一下。”
“姐,你别掺和了,我没事!”
“还说没事,脸都给他打成什么样了!”秦岚气愤地说,“不过嘛,张大蛮这小子,对你还真是挺疼的,我相信他是真的爱你的。”
秦琳羞红了脸,“姐!你又胡说什么,怎么又扯上大蛮了!”
“哟,琳丫头,还知道害羞了!姐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那点事,害臊什么。”
秦琳抿着嘴,红嘟嘟的小脸,也不知道说什么。
秦岚沉默一会儿,又是蹙眉叹道:“爹这个老顽固,说也说不通他,人家张大蛮来找他商量,屁都没放一个,就给人家吃个闭门羹,不就是一块土地嘛,至于那么小气么!”
秦琳才想起,对哦,今天下午去找大蛮,也没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秦岚一说起,她好奇地问:“姐,土地的事,怎么回事嘛?”
“张大蛮想和爹商量村委旁边那块地,用来扩建养蚕场地,爹呢,觉得土地就是一块宝,总想着幺弟,什么土地都要留给幺弟……”
秦琳算是明白了,原来大蛮是想和爹商量一块地,用来扩建场地。
自己也真是的,忙着学校的事,对他的事,并没有过问,想来心里有些愧疚。
她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去找爹商量!”
秦岚想阻止,秦琳早已经出了门去,去到了堂屋。
秦岚只好跟着走出去了。
堂屋内,母亲万菊正在纳鞋底,村长秦振华正在抽水烟筒。
所谓纳鞋底,就是将一些碎布,黏在一起,再用线缝好,制作成鞋底的样。
这是农村最为传统的布鞋了。
而水烟筒就是用竹子制作而成的,足有三四十厘米长的竹子,在里面装了水,在中间位置,钻一个空,制作一个烟斗,将烟丝塞进烟斗,点燃,通过吸烟筒一端。
吸烟的时候,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秦琳、秦岚站在堂屋内,秦琳犹豫了一下,“爹,有件事,想跟你和妈商量、商量……”
村长秦振华抽了一大口水烟筒,吐出了烟圈,抬起头,看向秦琳。
万菊也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一双眼望着秦琳,又看了几眼秦岚。
谁知,秦振华开口就说:“呃,商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