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窠村,村部旁,杨荣华的小洋楼。
肥胖的杨荣华瘫在懒椅上,嘴上叼着阿诗玛香烟,深吸一口烟,发出明亮的火星,缓缓地吐出了烟圈,烟雾缭绕在屋子中。
自从他成为石窠村的万元户,当之无愧的石窠村第一有钱人,每天他都是抽抽烟,养养鸡,遛遛狗,过着一种养老式的日子。
但是他并不是佛系中年,在村里仍旧是鼻孔朝天,欺压村民。
“汪汪……”
屋外,大黄狗狂吠了几声,伴随着一声雷霆喊声,“杨荣华,滚出来。”
杨荣华被一口烟呛得差点没缓过气来,“咳咳咳”一阵咳嗽,翻滚着肥胖的身子,从懒椅上爬了起来。
奶奶个腿滴!
张大蛮这尊瘟神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这个狗曰的,还是惦记着老子从隔壁的老王霸占来的自留地,一定是来取土地证的。
不过,幸好趁着这段时间,老子早有防备,就算张大蛮你丫的有三头六臂,这一次你也是死定了。
他滚爬了起来,脸上的赘肉抽搐了几下,露出了阴冷的脸色。
背着手,迈开步子,径直走出了小洋楼。
远远地,看见张大蛮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站在他小洋楼的院墙外,身边跟着张小蛮。
杨荣华忙不迭地迎出院子外,笑脸相迎,“大蛮,你来了。”
这笑容看上去像他和张大蛮熟络得都可以称兄道弟了,热情无比。
张大蛮心想,杨荣华被自己揍了两回,看样子是长记性了,所以,见到自己才这么客气。
“杨荣华,废话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吧?”他开门见山地说。
杨荣华先是脸色尴尬了一下,很快又是笑着点头哈腰,“知道、知道!”
张大蛮伸出手,“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交出来吧!”
“啊?交出什么?”杨荣华像是一下子脑袋短路一样,惊讶地看着张大蛮。
他这一出装傻,让张大蛮脸色骤变,沉下脸来,低沉地说:“杨荣华,你给我装,接着装!”
杨荣华腆着脸,憋得通红,委屈地说:“大蛮,我最近记忆不太好,真不知道你要让我交出什么?”
墙倒都不扶,姓杨的,老子服你!
张大蛮抬手一巴掌就扇过去,“我让你记起来。”
杨荣华矮身躲过了这一巴掌,连忙抓着张大蛮的手,哭丧着脸,告饶道:“大蛮,别……别动手,我……我……隔壁老王的自留地,你来迟了,已经被村委征收回去了。”
“什么?”
张大蛮利剑的目光划过杨荣华的脸上,他说话言辞闪烁,眼珠子翻转,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谎。
他冷笑了几下,用着阴阳怪调的腔调说,“杨荣华,你能耐了,敢消遣老子。”
“大蛮,别……我哪敢啊,真的被村委征收了,对,是村支书,有什么你去找村支书。”杨荣华像是犯人供出了同伙,急忙说。
“村支书?”张大蛮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现了一位久违的老朋友,确切说,是前世一位老对手。
村委之中,除了村长秦振华,还有一位村支书向国元。
山高皇帝远,石窠村,村长秦振华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村长,但村支书却浑浑噩噩,和杨荣华之流,勾结在一起,干了不少的坏事。
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位向国元和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蝇营狗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尽管不可告人,但久而久之,那已经是藏不住的秘密。
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向国元和李凤仙这样的干柴烈火,即使是锡箔纸,那也是包不住的。
向国元的不检点,李凤仙的虎狼之年,两人几乎是一啪即合,刚好彼此满足。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即便不能天长地久,那也是暗地里疯狂燃烧战火。
前世的记忆,关于向国元的,张大蛮淬道:“去他娘的向国元!”
他一把拧住杨荣华,“杨荣华,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头上变绿了吗?”
杨荣华惊愕之余,诧异看向张大蛮,然后竟然破天荒挤出一丝笑容,“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嘿嘿,大蛮,你不也一样么?”
张大蛮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鳖孙,老子那是前世的事了,并且已经将罗玉红和那阳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少他妈废话,走,跟我去找向国元。”
他拽着杨荣华,就朝着村委附近的一幢木架房子走去。
杨荣华挣扎着,但哪里是张大蛮的对手,像老鹰抓着小鸡一样,就被张大蛮架着走了。
“粑粑,我们又要去哪儿?”
张小蛮甜软的声音,疑惑地问。
“去找回尊严!”张大蛮沉声说。
前世,张大蛮没少被向国元欺压,原因很简单,石窠村他最软弱,不欺压他欺压谁。
而向国元像是有着独特的“癖好”,专门喜欢捏软柿子。
刚好,他家的土地,据说,就是被向国元霸占耕种了,这一去一并解决了。
他心里清楚,杨荣华所说的,将隔壁老王的自留地,交给了村委。
这个计谋绝对不是杨荣华想出来的,一定是李凤仙。
什么狗屁被村委征收,纯粹就是李凤仙和向国元进行py交易后,李凤仙这老娘们寻思,张大蛮想将隔壁老王的自留地霸占,干脆将这个球以完美的弧线,踢给她的保护伞向国元。
百姓从来不怕官,就怕管!
不管怎么说,向国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