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华、杨伟对视一眼,心里发虚,沉思了一会儿,“田主任,我觉着吧,咱们暂时还是别搞事了,万一被那个刁民逮着,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杨伟吸了一口烟,低沉地说。
“我赞成!”杨荣华也是没有底气,经过和张大蛮对抗了几次,他可清楚,张大蛮这个刁民,折磨起人来,根本不把人当做人的,“况且,你说他要是种地什么的,我们让他搞不成,倒也说得过去,他偏偏搞什么种桑养蚕,在咱们这种山旮旯里,他还能成精么?”
“对咯!”杨荣华也表示支持杨伟的这个看法。
因为从一开始,也就是田良怂恿杨荣华,去搞破坏,但是,杨荣华心里没有谱,于是,想到了给张大蛮戴了一顶绿油油帽子的杨伟。
然后,两人合计,去把杨伟找来,趁着黑灯瞎火,捣腾了一宿,给张大蛮的土地里桑苗都拔出来了。
他们预先设想,这下,肯定让张大蛮元气大伤,死绝了。
可谁知张大蛮用一天时间,几乎没有任何伤害。
杨荣华、杨伟都受过张大蛮的摧残,在心里存有畏惧,招惹了一次不成,那是决然不敢再招惹他了。
田良吐了一口烟圈,鄙夷地瞟了几眼杨荣华、杨伟,缓缓站起身来,“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敢招惹那个刁民,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杨老弟,你可别忘了,校长竞选的事儿……”
“田主任,你放心,按照以往,会选家长代表,我一定会大力推举你上位。”杨荣华肯定地答道。
“还不够,为了确保校长继任万无一失,我寻思着,还要想点别的办法。”田良心里忐忑着。
……
石窠村,张大蛮桑苗地。
蹲守了三天,一无所获,张大蛮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桑苗地的土坎边缘,这些桑苗的小生命还真是顽强,尽管被人拔出来,重新栽种下去,过了两三天,吸收了水分之后,又重新仰起头,茁壮成长。
经历过重生的张大蛮,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遭遇,这些小生命不正是重生么?
如今,根本也不是感慨万千的时候,他需要像这些小生命一样,吸收了水分、营养,尽快适应环境,茁壮成长,成为石窠村的强者。
恶劣的环境下,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是千百年来自然法则,谁也无法改变的自然法则。
既是残酷的生存法则,也是机遇与挑战。
新生命,新希望!
张大蛮喜欢这种新生的感觉,充满着希望,对未来憧憬着无限的可能。
本来桑苗被人连夜拔起,他第二天就全部重新种下,预想着“凶手”会再来一次,蹲守了几天后,没有收获,他开始寻思,看来这凶手也不过是缩头乌龟。
接下来,一切倒也算是顺利,由于气候环境适宜,桑苗生长得很快,过了一两个月,就长出半米高,那些桑叶也长得有巴掌大小,绿油油一片。
张大蛮也早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去了一趟县城,买回来了蚕种,开始孵化,这些蚕种,需要在适宜的温度下,有一定的灯光照射,才会逐渐孵化。
由于他那一栋老房子,已经分隔成了各种各样的蚕室,所以,孵化蚕种的叫“小蚕房”,而蚕一般分为多少龄的蚕,比如三龄、四龄、五龄。
而进入五龄,就是即将吐丝成茧的时候,而照料起来最为麻烦是小蚕,那些小生命星星点点,既顽强,又很脆弱。
张大蛮每天去桑苗地里,采摘那些最鲜嫩的桑叶,切细,丢进小蚕食里,让这些孵化出来的小蚕吃食。
伴随着小蚕室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张大蛮陶醉了,这就是希望!
由于技术问题,王铁牛还没有掌握小蚕孵化,所以,张大蛮负责小蚕孵化,王铁牛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张大蛮,什么时间段该消毒,什么时间段该给小蚕进食,什么时间段是小蚕进入休眠期,他都一一跟着张大蛮学。
他也是越来越相信,张大蛮真的能够带着他养蚕致富,平时,看着张大蛮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但是,一旦投入到养蚕的过程中,那真叫一丝不苟,每一个步骤,都是分毫不差。
张小蛮每天放学回来,也会凑热闹地围观张大蛮养蚕,他也是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位不靠谱老爹,真的会如火如荼地养起蚕来。
随着记忆碎片的重拾记忆,他也回忆起一些前世关于石窠村种桑养蚕的事来,那些平时穷得叮当响的石窠村村民,很多都是靠着后来国家政策推行,退耕还林,种桑养蚕,从而几乎放弃了种玉米,全部投入到种桑养蚕的波澜壮阔中来,并且很多从此踏上了富裕之路。
什么万元户也逐渐地多了起来,石窠村里也逐渐地多起了搞小洋楼的,村里的公路,也慢慢由山路逐渐地变成了水泥路。
张小蛮开始明白了,为什么不靠谱老爹要张罗着,种桑养蚕,原来也是基于前世缘故,预先掌握了未来的信息,利用时代的关系,提前布局。
等国家意识到,像石窠村这样的贫瘠落后的山区,想要走向富裕,不再是靠种玉米那点微薄的收入,要靠一些别的的门路,比如种桑养蚕,张大蛮早已经狠狠地赚了一笔。
喂养了一段时间,小蚕一天天地长大,变得有些灰白胖硕,从米粒大小,逐渐长大有了筷子头粗细,就该将小蚕分到大蚕室了。
“大蛮,你是说,这些长大了的蚕,就叫大蚕?”王铁牛搔首挠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