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吃过饭后,便在临时安排的屋子里歇息。
边境地势险要外,比起徐家村更为寒冷,此时,早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他们带的衣裳不多,全部穿在身上,方能抵挡住寒冷。
白日砌火床,由于忙碌,一直劳作中不觉得冷,夜深人静时,听着外面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令人感觉到一种絮乱的气氛。
许是没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过,听闻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的脚步声,总担心是否有敌人冲进来似的!
爹与里正早已经睡了,她睡不着,便起来走走。
她不怪别人,给他们仨安排了一间房子,这里士兵听说有几十万,能有个地方躺着便不错了。
雪落在肩膀上,寒意袭身,她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再吹吁了气息,暖和了一些。
白茫茫的一片,将房屋装点成银色,一望无银之下,全是白雪。
但愿能顺利砌了火床离去,便再也不用面对崔郁阳!他嘴上说要派人去查,鬼知道是否真的查?或许,那仅是他给自己逃脱的借口罢了!
往前一步,便要撞上巡逻的士兵了,她戛然住脚。
“快,你还悠着干嘛呢,将军犯病了,若不把他治好,我砍你人头!”
这是李副将的声音?
她踮高了脚望去,只见他领着一名大替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走过,而身后的几名侍卫,同样是神色凝重。
崔郁阳犯病?她有些好奇,他这得了啥病?
不过,脚步却忤住未动,他早便在她脑海中死去,再死一次,岂不是正合了她心意?
她便往回走,想着赶紧睡觉,明日一早,赶紧砌火床!
她才刚刚躺下,又听得夜空中响起一声狼嚎般的惨叫声,呼!!
难道是有野兽出没?不该呀,冰天雪地的,动物老早冬眠去了,哪敢跑出来撞人类的刀口?
她赶紧用力地闭上眼睛。
终于,睡着了。
“饶命啊,将军饶命,属下真的爱莫能助了!!”
这是谁在求情?
她不才刚刚闭上眼睛吗?就被惊醒了!
反观,老爹和里正躺在另外一张床上,打着很大的呼噜声,丝毫未被影响!
“你治不好将军的病,要你何用?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将军,崔将军的病非常奇怪,属下真的无能为力呀,你便是把属下杀了换别的人来,属下敢保证,对方也束手无策,将军,求求你开恩呀!”
崔郁阳犯了啥病?
她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
可脑海中突然间蹦出现许许多多的画面,莫不是他与原主,曾经在一起恩爱的点点滴滴!
停!她到底怎么办?
去救他,救他!
别救他,他死了活该!
天秤在做着拉据战,一边要她去救人,一边不允许救人!
她左右为难,头痛欲裂,恨不得自己没有醒来!
“将军这病已经四年了,要能治好,早就治了,这拖了这么多年,连病根都无从查起,将军你让小人这从何治起呀?将军饶命啊!”
外面,又响起了说话声。
她的双眼倏然间瞪得大大的,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