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退去,海水倒灌进盐田,烈阳高照。
沙滩上,张天志身后一派忙碌景象,他们并不是忙盐田的事,今天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打木桩。
他们要在水里打上暗桩,根据张天志的测算,这船吃水很浅,要打暗桩计算一定要准确。
太深的话,薛州武装的船可以直接过来,碰不到船就是白搭,太浅又怕被看出位置,直接从缝隙中穿过。
经过几天的忙碌,上千根木桩被打入海水中,将整个盐场东面全部阻挡。
木桩有三层,就算是侥幸绕过第一层也很难避过第二层和第三层。
不仅如此,张天志还在原来的八座塔楼基础上又增加了两座,他是按照碉堡的样式修建的,与这时候的哨塔完全不同。
哨塔只是一个高架子,上面弓箭手放哨,捎带攻击,而碉堡可不同,这完全就是一座堡垒了。
“子瑜,麻烦再帮我弄些羽箭,如果下次他们再来,那就不是几百人的事了。”
张天志没有弓箭,都是诸葛瑾利用职务之便弄的。
“好!这次我给你再弄一万支,这是极限了。县里的库存都已经掏空了,不过如果你能搭上太守这条线,羽箭便不是问题。”
“那便请子瑜帮忙传话,我看郡中官道年久失修,这样,若是太守能给我弄到三万支箭,我便出钱出人,将盐渎县通往其他县的所有官道全部用水泥道路修整一遍。”
张天志开出了条件,诸葛瑾听到却大惊道:“张先生!你可知道广陵有十一县,盐渎县处最东,若是从盐渎县通往各县,官道总长度怕是得三百余里,这钱粮可是需要不少啊!”
“无妨,我又没说什么时间,两年内完成,到时候我来出钱,子瑜你来具体安排。如此一来,盐渎县便成了整个广陵郡的交通中心,便是郡治射阳县,也会渐渐被淡化。,加上我这盐场,子瑜你的功绩,怕是超过所有县级令。”
诸葛瑾心中火热,马上应承下来道:“三万支箭,此事包在我身上!”
张天志没有等到三万支箭,因为就在当天晚上,薛州武装已经来了。
80艘帆船2000余人,浩浩荡荡的,趁着夜色来了。
薛寒憋着一股子劲,这不仅是公事,还有私人仇怨。
这是他受过的最大的一次伤,这个场子得找回来。
薛州乡,土木城墙外,陈登领着人马出现在月色里。
军侯来报:“禀报大人,已经确定了,薛寒的侄儿薛东林在,但薛寒本人半个时辰前领大队人马离开,山寨中应该只剩下800人左右。”
陈登当即下令道:“传令!突破寨门,生擒薛东林。”
左右得令,片刻后寨内火起,喊杀震天。
不到半刻钟,战火渐渐熄灭。
聚拢人马,陈登下令道:“陈应,你领一千兵马驰援盐渎县。”
“是!”
陈登押着薛东林和数百战俘回了射阳县。
陈应是陈登的弟弟,陈登有三个弟弟,陈应排行老二。
陈应到达盐渎县,早有探子回报。
“禀报郡尉大人,贼人已经退去了。”
“嗯?这个该死的诸葛瑾,便是一个时辰都没撑住吗?大罪过!大罪过呀!”
陈应大怒,他是郡尉,此地的军事主官,定下大计虽然告诉诸葛瑾,就是怕人知道的人多了泄露计划,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诸葛瑾人呢?死了没有?”他又问着探子。
“没”
探子还没说完,陈应又是大怒道:“丢了盐场,他还有颜面活着!”
“不,不是,诸葛县长他们是击退了贼人。”探子终于说完。
“什么?你说什么?”
“是这样,张先生在海边水中打入了树桩,薛寒船只过不来,反而不经意间撞翻了船十余艘,又见着诸葛大人领兵在岸,便自退去了。”
陈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赶紧领军赶往盐场,果然见到里面灯火通明,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诸葛瑾和张天志一起出来,陈应不敢托大,下马见礼。
不说名望,好歹张天志也是个侯,寒暄过后,陈应这才领兵离开。
“子瑜,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为何他会来的这么快?你们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
诸葛瑾道:“张先生,你信我,我真不知道郡兵会来。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在下也是一头雾水。”
“唉,看来我们这位太守大人非常谨慎小心呐!连子瑜这个县长都没有告知,此时薛寒的老巢肯定已经没了。”
诸葛瑾瞪大了眼睛:“啊?这,那我等岂不是成了诱饵?太守这步棋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这万一要是我们没守住,盐场就完了。”
张天志也不知道说啥,看来原始人的智慧果然有一套,连自己都被套路了。
他可不知道这个陈登有多厉害。孙权亲自领兵都铩羽而归,若不是他只活到39岁就病死了,这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从他还只是吕布账下一个幕僚就破坏了吕布与袁术的联姻,并协助曹操破了下邳城就可见一斑。
他是被三国演义忽略了的牛人。
却说薛寒,损失了船十余艘,人倒是没有损失几个,回到薛州乡,咋发现这里四处火起,于是大惊失色,知道中了陈登的诡计。
“天杀的陈登,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发了一通火,他急上船只,返回三花岛。
三花岛上,糜芳等了半夜,结果等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