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闹过以后,吴寡妇将家里的鸡用围栏围住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到处跑的情形了,安宁从新撒的花种子转眼已经发芽了,浅绿的一团团一簇簇分散在院子里,看不出章法布局。
薛青山按照安宁的要求在院子里搭了葡萄架子,移栽了一株葡萄藤过来,葡萄架子下摆了石头桌子和石头凳子,样子看起来有了几分安宁在上京后巷的小院子的感觉,安宁已经开始幻想着夏天时院子里花团锦簇的模样了。
相对于安宁的悠闲舒适,薛青山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通常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第二日天不亮就又去了营地,因而安宁已经好几天没正经与薛青山说过话了。
想着薛青山这就日早出晚归,安宁亲手做了些糕点,打包装好了带着小喜去了徐薛青山营地。
营地外是有官兵把守的,虽然安宁是第一次来营地,但是说了自己是将军夫人以后守营的士兵立刻便放了安宁进去,并且很热心的为安宁引路,去主帐的路上安宁还遇见了刚巡视完回营的虎子。
“安宁嫂子,真的是你啊!”虎子和薛青山从前是一个村的,比薛青山小几岁,是后来跟着薛青山当兵的,比胡大富和薛青山在军营的时间要晚些。
“怎么,见到我这么惊奇?”安宁打趣道,虎子还没成亲,平日都待在营地,沐休的时候薛青山也会带着虎子上家里蹭饭,一来二去虎子跟安宁也混熟了。
“能不惊奇嘛!这可是安宁嫂子你第一次来营地,薛大哥知道得高兴坏了!”虎子与薛青山一样,粗粗壮壮的,只是没有薛青山高大,但皮肤一样晒的黝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看着有些傻乎乎的。
虎子这么一说,安宁心里倒有些愧疚了,这营地离她们住的地方也不远,走路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可是这么久了,她居然一次都没有来营地看过薛青山。
“安宁嫂子,你来的正好,你得帮我么劝劝薛大哥,他已经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再这么下去我怕薛大哥身体吃不消!”
“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这几天薛青山早出晚归,安宁知道一定是出了事儿了,可是薛青山也不曾与她说过,她也不曾多问。
虎子正想跟安宁仔细说,但是抬头一看,不远处一个大高魁梧的身影正朝他们走过来,虎子一摊手,“得,安宁嫂子,薛大哥已经出来了,你自己问他吧,我先回了,一会儿再去看你们!”
“嗯?”安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一转头就已经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你怎么出来啦?”
“你一进营地我就知道了,赶紧就出来见你了!”薛青山捧着安宁的脸忍不住在安宁额头上吧唧就是一口。
“这么多人呢,像什么样子!”安宁红着脸推开薛青山,整理整理自己别弄乱的衣服,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士兵呢,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前进,但无一例外的都面向着他们,好奇的盯着他们看呢,还有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青山四周一看,确实很多人,咳了咳,“全体注意,正在操练的将士面向营地门口方向,原地休息一刻钟!”
“是,将军!”呼呼啦啦的一阵声响,之后世界清静了!
......
“这回行了吧!”薛青山讨好的看着安宁,安宁给了他一眼刀。
薛青山带着安宁进了营帐,小喜没有跟进去,就在营帐外面等着。恰好胡大富的儿子胡满柱也在外面,两个人年纪差不多,都是半大的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块儿。
营帐里,薛青山吃着安宁送来的糕点,喝着安宁亲手泡的茶,直接的通体舒泰。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呀,那么晚了才回家?”安宁在营帐里四处打量,这营帐外观上看起来倒是很大,只是进来后,里面的陈设实在是简单的很。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榻,和一个空荡荡的书架,唯一上点档次的就只有营帐中间巨大的沙盘。当然,沙盘也不能仔细看,仔细看会发现沙盘做的很粗糙,很多东西都不甚清楚。
说起公务薛青山就头疼,他没读过书,后来当兵打仗做了将军以后少不了看些公文,他也勉强识了几个字,从前应付军务勉强够了,但是这会他还要兼理芜城大小事宜,他认识的那几个字而就完全不够用了。
特别是最近,芜城百姓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好多事情千头万绪,他一时间完全摸不着头绪。公文他也看不太懂,这几天他正在拼命的恶补识字。
他为什么不让安宁教?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不好的一面?更何况还有安宁哪个探花郎出身的未婚夫珠玉在前,薛青山就更不好意思了。
薛青山对安宁的提问含含糊糊糊弄过去了,安宁知道薛青山不想告诉自己,也就不问了。
看着薛青山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安宁随意的捡了一本拿在手里,“我可以看吗?”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指责就是相夫教子,是不能过问男人政事的,即使安正如此宠爱苏氏,安宁也从不曾看见苏氏过问安正朝堂之事,安宁不知道薛青山会,不会在意这个。
薛青山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随便看,都是些杂事!”
安宁随手翻了几页,突然在这些公文底端发现了一本被压着的书,安宁好奇的抽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本千字文,上面还有刚做过的标注。
安宁了然,薛青山大概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