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绣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此时正处于低烧状态。她的气息有些热,喷浮在纪泓烨微凉的耳朵上,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战栗。
纪泓烨抱着她的手一僵,凝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晓得的模样,只能暗暗叹气。压下身体里翻涌起来的别样感受,平稳地抱着她过了大门。
宁国女子满十五岁便可以嫁人了,她明年也就到了。许是因为他已经习惯护着她,总还是觉得她年纪甚小,怕吓着她。凭心而论,祖母说明年办婚事他是不大赞同的。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他觉得她小,他再等她几年也无妨,可这小丫头撩拨起他来倒是不含糊。
二十岁的正常男子从来没有过通房侍候,本身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么?也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被娇养着的,哪里会知道这个呢?
她没回来,他心急如焚,找到她后,又被她气着了。一颗心本就像在冷水里煎熬了一晚上,现在又被她推到火坑里。两厢折磨下,纪泓烨这一刻竟然是想由着自己,什么都不想顾忌了。
进了“锦园”,一院子下人们围了上来,纪泓烨抱着纳兰锦绣进屋。贴身侍候她的吉祥如意跟在身后,关切地问着姑娘怎么样了。
“出去。”纪泓烨平静地说。
吉祥如意面面相觑,姑娘回来了,她们不得在身旁伺候么?出去做什么?纪泓烨见两人不动,皱眉,又冷冷的缓声道:“出!去!”
吉祥如意本就怕他,现在又被他的模样吓到,再也不敢逗留。纳兰锦绣也不知三哥是什么用意,愣愣看着他道:“三哥,怎么了?”
纪泓烨不算温柔地把她放在床榻上,人就欺了过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纳兰锦绣下意识的一退,整个背靠在了床榻里侧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她抬头看到他的眼眸,在烛火的映衬下,黝黑黝黑的,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一般。这种情形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纳兰锦绣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就像是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一样。
纪泓烨又靠近了些,离她更近了些。他的气息灼热,与平时的冷静自持判若两人,纳兰锦绣心里一慌,伸手去推他,却被他一只手握了双手,压在身侧一动不能动。然后他的唇压了上来,先是在她的脸颊上啄了啄,而后又辗转到她的唇上,更深的纠缠下去。
纳兰锦绣被他密密实实的笼罩着,他身上平时冷冷的气息被滚烫取代。意识到了三哥的不同,她摇头想要拒绝,却被他握住了腰不能反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想推开他,奈何被他困着,根本就做不到。想下口咬人,又怕他会疼,只能被动的承受。
纪泓烨一沾上她便放不了手,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完全不受掌控。她的身子很热,熨得那股子带着药意的香气更加浓郁。他不明白,各式各样的熏香有那么多,他为何偏偏只喜欢这股有些苦意的青竹香。
衣领处,是两条细细弱弱的锁骨,如茧蛹,似沟壑,堆在初雪般的肌肤上浑然天成,是说不清、道不尽的美好。他倏的想起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的小姑娘似乎下一刻就要,破茧成蝶,绚烂了他的眼。
吻,轻轻柔柔地落下,像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再往下……
纪泓烨还没动,纳兰锦绣就说了句话,她说:“三哥,我害怕。”
是的,害怕,在这种时候,如果发生婚前失贞,那她要接受众人指责,还有可能会失去幸福的权利。她不怕三哥会伤害她,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去做这个。
纪泓烨的脑袋瞬间清明,他很不舍得放开她,可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不论什么情况,他终是无法忍心伤害到她,他要给她的,永远只能是最好的。拉好她的衣襟,静静打量着她。
她早些时候有点儿婴儿肥,看着还略显茁壮些。如今年纪长了褪去了,就发现她生得很瘦弱,腰又极细,被他握在手里,孱弱得什么似的。他舍不得,舍不得让她吃一丝丝的苦……
纪泓烨放开她,指腹摩挲过她略显红肿的唇,眼里的冷色消退了些,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可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纳兰锦绣弱弱地问,就怕声音大了他又不高兴,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
“你理程若素做什么?”依然是冷着声音问的。
纳兰锦绣撇了撇嘴,有些不是滋味地道:“她说拾到了你的手帕,那本来是极私密的东西,将来若是有人拿它做文章,对你不好。而且她本就觊觎你,若是用那条帕子栽赃陷害,你可不是就得娶她吗?”
纪泓烨无奈的叹气:“既是极为私密的东西,我又怎会让它流落在外?即便是真的丢了,我也会弄出些动静,让所有人知道是我弄丢了的,以防他人用此发难。”
纳兰锦绣这时才觉得自己真是傻了,以三哥的谨慎,怎么会把那么隐私的东西流落出去?其实,她不傻,只是当时未看清,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就是这样了。
纳兰锦绣委屈地抿了抿唇,觉得还有点儿痛。满脑子都是他灼热的气息,想起刚刚两人那一阵厮磨,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清风霁月的三哥一有烟火气就是这般样子吗?是不是有点儿太热情了?她吃不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纳兰锦绣下意识的不去细想,把自己埋在他胸前,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这丫头,脸皮这般薄。纪泓烨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柔声道:“以后离她远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