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脑子都快炸了,一缕缕腥臭顺着窗户缝溢冒了出来,往鼻息里钻,令人恶心作呕。这时他才看见......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六七个孩子,老孙家的孩子、铁蛋、二狗、三愣、猴子都在其中!
军人的心理素质,自然要比普通老百姓强很多,惊恐之余,二叔也在反思,大脑快速的分析着......
师父这几天的一举一动,有些古怪,愈发引起了他的怀疑,江晓芸,真的是一个善类吗?又或者说,现在的师父,真的是师父本人吗?
约好第二年四月份相见,师父提前出现,直到消灭了安蓉蓉似乎都没什么问题。但这两天,总感觉师父跟以前不太一样,一些话...闪烁其词的,不愿说的太清楚。
狗脖子上绑铃铛,真的就是为了去搜寻尸魔的住处吗?还是.....利用引魂铃,把那些小孩子都给引过来?封上红纸,真的是为了避煞?还是......掩人耳目,不想让人看见里面真实的情况?
难道......师父也是个活尸,需要不断的吃人来滋养自己?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跑到东北来吃?是借着尸魔的名义解决自己的便利吗?二叔脑子里满是问号。
“咩...咩......”小绿毛隐约的发出了类似于羊羔叫的声音,已经尸变了的江晓芸轻轻捂住了它的嘴,那意思......不要让它传出动静。
但见此时师父的手,哪里还是什么白皙细腻,柔美婉约的玉指,分明就是五根锋利的钢针,细长细长的......简直就像做女工的锥子,皮肤也是那种凹凸溃烂的烂鱼皮的模样,分外瘆人!
然而.....那已经僵化干涸,惨白萎缩的脸上,竟能感觉出一丝母亲的慈爱之意.......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心想,难道......自己之前做的梦,并不只是梦里梦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暗示,师父,正是那小绿毛的母亲。
可是...以前行走江湖,也没见她随身带着小绿毛呀......?只是有个绿色的军用挎包,她从来也不打开,也不让二叔拎着,难道......装的就是它?
一连串儿的“难道”搅合的二叔脑袋疼,毕竟他不是福尔摩斯,没有那么复杂的脑神经.......
继续凝神观察,但见......屋内的江晓芸,弯腰拎起了已经死了的铁蛋,两腿夹住,使其稳固,然后抬手用锋利的指甲,在孩子的额头处轻轻一划......
很明显...铁蛋已经被放干血了,伤口只是有些隐约的粘液......江晓芸用长指甲一挑,像是撕皮一般,把孩子的整个头皮给揭开倒翻了过来。
铁蛋的头盖骨完整的呈现了出来,上面还沾着一些脂肪,那头皮上,错乱蜿蜒,蓝绿相间、粗细不一的毛细血管看得人触目惊心!二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另类”的人体解剖!
小毛猴在“妈妈”的怀中惊喜雀跃着,兴奋的又咩咩叫。江晓芸探出长指甲,插进铁蛋头盖骨的骨缝间,像是撬罐头盖儿一样,微微一挑,孩子的头盖骨.....直接一片被掀开了,里面红粉色的脑瓤子露了出来。
二叔恶心的胃部痉挛了一下,但见那江晓芸,低头,嘴巴对着开了“天窗”的铁蛋脑壳拼命的吸吮,将嚼碎的脑子吸走了一部分,然后抬起小毛猴的脖子,嘴对嘴...把脑髓......再喂进了它的嘴里,小毛猴开心的咕囊咕囊吞咽......
此情此景,让二叔想起来村子里,那些带孩子的妇人们,小孩子牙没长齐,妈妈们嚼碎了花生米,黏糊糊的,再喂到他们嘴中,娃儿也不觉得恶心,还开心的吃着......操!没法再继续往下想了,越想越恶心!
“母子”俩在屋内吃着“人脑罐头”,一只绿色的大苍蝇闻着臭味儿,嗡嗡嗡的从厕所里飞了出来,正好落在二叔的鼻头上,痒得他差点打个喷嚏,二叔抬脸轰走它,使劲的忍着,硬是没打出来......二叔快崩溃了,此地不宜久留,要赶紧撤!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想去师父的房间再验证一下,那屋子里吃人的,真的是江晓芸吗?还是尸魔......假扮成了师父的模样。
他蹑手蹑脚的朝楼梯的方向的走,却没看清身旁的情况,在“关押”柱子的房间旁,有一口大水缸,水缸盖子上放了个破洗脸盆,二叔走的时候,屁股不小心碰了下,洗脸盆掉到了水泥地上,发出了“铛...铛...铛.......”的脆响。
败家的洗脸盆落地,传来“地狱”的丧钟,屋内的绿烛一下子就灭了,“咣”的一声,屋门大开,一股狂风吹了出来!
二叔毕竟是军人,应对突发事件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他闪身躲进了楼梯后的夹间,这里是搁放农具的地方,顺手抄起了一个钢耙。
屋内的恶臭随着夜风荡溢在院子里,二叔一只眼死死盯着院中的情况,此时.....他看见院子大铁门下,一团血渍拉忽毛茸茸的东西,马上明白了之前的那声猫叫是咋回事?
电光火石间,一个白影窜过,江晓芸以几乎视频快进的速度闪现在二叔面前,他根本没反应过来,锋利的指甲已经划断了钢耙的木柄,另一只手直直的插进了二叔的胸膛里!
透骨的刺痛夹着液氮浇灌般的冰寒,二叔躯干麻痹,登时一屁股坐地上.....师父的眼睛依旧是痂片,微微的还泛着绿光,獠牙间挂着铁蛋的脑浆,僵硬的脸硬是扭曲出了一丝怒意......
“师...师父......”二叔抖颤的吭哧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摸索。
江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