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伍在正午时分抵达了王旭所在的大巴车附近,肚饿的几人方便面刚煮熟,就听见车外轰鸣的螺旋桨声。
那是四辆陆空运输车,隶属于全球最大的安保公司,每次出动报价都在百万美金以上,配备的人员大部分是退役军人,少部分是富家子弟安插的兼职人员,主要是来见见世面,给以后的简历上增添一点光彩。
刚过盛夏的某个日子,在极寒深处拯救了一群落难幸存的键盘学学生,这该是件多么辉煌的事迹。
“你好,请问您就是王旭先生是吧。”
一个寸头的墨镜男上前招呼,王旭点头示意,对方举手向后摆了摆,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后面拖着几辆折叠担架轮椅,如果不是手术设备太过笨重,估计会被这些家伙一并带下来。
“我没大碍,但有个同学被高分子薄膜的残渣刺进脸了,需要你们的帮助。”
“没问题。”墨镜男的中文十分流利,他打了个响指,小弟们蜂拥而上。
王旭好心提醒道:“你们温柔点,他们受了不少刺激。”
“这点你放心,我们秉承客户至上,服务绝对周到。”
几个人的行李被随同带上了运输车,大巴则被留在原地,王旭交待到时记得派人回收,对方表示这需要加钱,毕竟能驾驶这种车型的司机不好找,不仅要考取专门的驾照,还得接受定期的心理培训,王旭听得耳根子起茧,也没讨价还价,一口价答应下来。
运输车原地起飞,钱毅望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长舒了口气。
“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以后就老实待在宿舍,哪里也不去。”
“天黑前能到么?”于子轩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墨镜男根据来时的时间估摸着说:“预计抵达时间是在晚上8点,天黑了,但没完全黑。”
钱毅问道:“我们降落的地点在哪?”
“种业基地,那里有合适的机场跑道,总是在这种路面起降,运输车的使用寿命会折损的。”
王旭半边耳朵听着,好在对方没听加钱的事,他俯瞰底下的情况,没发现有飞机的残骸。
“是被埋了么?看来得等日后的挖掘了。”
手术室的陈博双手被固定着,运输车内条件有限,医生只得简单用激光仪在脸颊上来回扫过,把高分子的残渣破坏成更小的结构。
“现在是什么感觉。”
“被仙人掌扎,刺更多更密集了,但没之前痛。”陈博大致形容了下。
“我用药水给你擦拭下,回去还得做个专门的修复手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医生对此只能缝缝补补。
陈博伸手扯住医生的袖口,求助道:“有镇静剂么,我想睡觉,想麻痹自己。”
“有,服用一粒,不要吃多了。”
陈博接过药瓶子,打开盖闻了闻,恍惚间,视线一黑,药片噼里啪啦地倒在脸上,整个人昏厥不醒。
运输车比预定时间晚了14分钟,钱毅又开始神经兮兮,满嘴的胡言乱语,幸好旁边的于子轩没有不合时宜的讲雪地鬼故事刺激别人的神经,不然怕是会酿成高空坠机事故。
“欢迎你使用本安保公司的服务,期待下次光临。”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有下次。”王旭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手机永远沉在了玉镜湖底,不然这会儿肯定会接到银行的划款信息,由于过了下班时间,这帮家伙今晚也在种业基地过夜,额外索要了两小时加班费不说,四辆车的停机费也算到了王旭头上。
“就当是玩游戏买了几个保命符吧,钱以后有的是机会赚。”王旭亮明身份,并解释缘由,问前台借了部手机和学院取得联系,请求自行返回渊鱼。
“就不能连夜回去么?”
体力恢复的陈博总算能正常行走了,只是步子一瘸一拐,倒不是因为腿有伤病,而是视力对事物距离的判断出现偏差,进而导致身体平衡性出现了问题。
脸上因为激光留下的血斑深浅不一,陈博用手捂着大半边,免得吓到别人。
“末班的游轮是8点半的,赶不及,除非运输车能停在人家游轮上。”
“是啊,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停在游轮上呢?”陈博想当然的以为。
“那运输车和人家游轮差不多大,停上去双双沉没,别多想,今晚休息好,明天回家。”
王旭点了点人数,发现件尴尬的事情,女生有3个,而男生有5个,双人床的话,会有个落单的孤男寡女。
“这么吃亏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我知道你们为难,我愿意牺牲自己。”陈博自告奋勇。
“不好意思,客房已经订完了,只有单人帐篷。”
前台的话击碎了陈博的美好念想,看着那伙安保人员得意地晃悠着门卡扬长而去,众人各领了一个帐篷,在种业体验馆展馆的夹缝中挨个铺好。
“两边都是绿油油的。”陈博对这个半透明的罩子颇有微词。
“你可以把透明度调低啊,这样就能安心睡觉了。”
王旭对着演示了一遍,这种帐篷的设计本意是为了让人可以体验外面的景色,不过通常是看夜景和海洋生物,静止的花花草草,看久了是容易视觉疲劳。
窗外又下起了雪,钱毅对这种纯白的东西产生了心理阴影,他把头深埋在被子里,全副身子裹成一团。
陈博接着补觉,在手术台上没睡够,别人是鬼压床,他是鬼喊工,一到站就被人抬着送进大厅拎起来唤醒,有种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