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甬道深处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是我家老爷子的话,我应该是第一时间冲进甬道深处看看的。
然而,那脚步声听起来要比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显得轻盈的多,根本就不像是我家老爷子那种老者走路的时候发出的显得稳重的脚步声,反而是有些急促的味道。
似乎是一个遭遇危险的年轻人在逃跑的时候才有这样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再者说,我家老爷子精通赶尸之术,又有起尸铃在手,就算是遇到危险,断然不会如此慌不择路。
我判断这脚步声的主人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我家老爷子。
想到了这些之后,我才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站在侧耳倾听。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隐约能够听出来,那脚步的主人似乎跌跌撞撞的似乎遭遇到了什么危险,似乎是朝着我这边走来了。
心中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就借着手电筒的光芒猛地看见了一个黑影从甬道之中跌跌撞撞的朝着我这边冲了出来,在距离我五六米的地方,一头跌倒在了地上。
我吃了一惊,这会儿手电筒的光芒照在了那个跌进地面上的黑影上,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紫色霓裳,裙摆之下隐隐有九条白色的尾巴微微摇曳的女人。
这个人竟然与我们之前在山沟外看到的石像,传说之中的西王母一族的人一模一样。
看清楚这个九尾女人跌倒在地,我微微一愣,也许是本能的感觉,也许是此女一脸楚楚可怜让人怜惜的样子,直觉告诉我,眼前的那个九尾女人并不是什么坏人。
我万万没有想到神话传说之中的西王母一族的人竟然会真实的出现在这个地下世界之中,这对于我们来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灾厄。
那九尾女人霓裳之下稍微沾染的血污告诉我,她好像是受伤了。
胡思乱想的同时,我和刘方亮对视了一眼,刘方亮对我做了一个一切小心的手势,我便小心翼翼的弓着腰一步一步的接近那九尾女人的身边。
不一会儿,当我走到那九尾女人的身边之时,这个女人却已经早已昏厥了过去。
她躺在地上仰面朝天,虽然一脸的血污,却一点也掩饰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美貌。
虽然当时我年纪只有十六岁,却也是初露峥嵘,第一次看到这样美丽的女人也不免是怦然心动啊!
这个女人比我们村里面任何一个姑娘都要好看的多。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可谓是如洛水神女,一尘不染。
再仔细一打量,九尾女人身上其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也没有什么伤口。
这倒是让我疑惑不解了,这女人裙摆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很快我就从疑惑之后摆脱了出来,因为我发现九尾少女的裙摆下方腿上膝盖关节处出现了一个狭长狰狞的伤口,而且鲜血依旧咕咚咕咚的向外冒。
九尾少女的小腿膝盖处受了严重的伤,我甚至能够看到伤口处还在隐约的流淌着血水,也怪不得之前我听那走路的脚步声有些杂乱无章,一瘸一拐的味道,敢情腿受伤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九尾少女踌躇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抱着昏厥过去的九尾少女转身就朝着身后跑去。
“医疗包,快点!”我一边跑一边朝着身后的刘方亮喊道。
刘方亮愣了一下,听到了我的喊叫之后,三步两步的跑到了王远山老爷子身边的一个背包里面找到了医疗包。
我抱着九尾少女跑回到了甬道入口处,将她放在王远山老爷子身边的地毯之上。
我将九尾少女小心翼翼的放下之后,接过了刘方亮递过来的医疗包,从中翻出了一把小剪刀来。
九尾少女膝盖伤口周围的衣服已经和血水粘合在一起了,必须用剪刀将伤口周围的衣服剪开之后,才能够看清楚里面的伤口,然后再进行包扎。
尽管我的动作很小心,但是将衣服和血水分离的过程还是将昏迷之中的九尾少女疼的皱起了眉头。
我看的是心疼不已,但是我又不能停下手中的动作,所以,我只能是尽量的让自己小心再小心一点。
终于,九尾少女伤口周围的衣服被我小心翼翼的剪开之后,借着刘方亮打的手电筒灯光,我这才看清楚九尾少女膝盖处那伤口的模样。
这个伤口长约三公分,宽约一公分是一道扁平的伤口,伤口很深,深可见骨,但是万幸的是虽然能够看到骨头,但是并没有伤到大动脉,包扎休养一阵子就会痊愈。
不过这个伤口看清来不像是明蛇暗花在身上留下来的伤口,反而更像是刀伤。
之所以一眼认准是刀伤,那也是因为我的经验告诉我的,这些年我跟随在爷爷身后,做起了乡村道士,我们刘家村周围,大凡是家里死了人的,都会请我家老爷子过去作法。
可以说我见过的尸体比打交道过的人还多,尸体见得多了,对于检查死者伤口,被杀原因这些相当于古代的仵作现代的法医的工作自然是了如指掌,经验老道,因此我才一眼判定,那九尾少女腿上的伤口是一处刀伤。
这个刀伤,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脑海之中不由的联想起了之前山沟外面木棚之中从小鬼子身上找到了那半截生锈的武士刀。
这半截武士刀后来出现在山沟之中已经化身为活死人的刘方平的手中,根据我的判断,那武士刀的刀口宽度与这九尾少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