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催命判官只觉得手中突然一空,紧握在手中和他形影不离如影相随的判官笔就脱离了他自己的手,然后又觉得膝盖一软,不由自主地就坐了下去。他的屁股坐下去的时候,刚好碰触到了一张凳子,他便安安稳稳地坐到了那凳子之上。只听平凡又说:“判官笔已经放在了桌上,你收起来吧!”
催命判官本能地伸手一摸,果真摸到了自己熟悉的判官笔。他一把抓住,抓得手指几乎痉挛,却再没有点出去。
平凡向着那一脸吃惊的司徒空抱了抱拳,道:“前辈,在下就此别过!”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经过那立在门口的杜乘风身边时,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杜乘风见平凡从自己身边经过,暼也不暼自己一眼。他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眼中现出一种狰狞,猛然弹出背后的七修绝命剑,挽剑在手,毫无声息地向着刚刚走出门槛的平凡腰间刺去!
那司徒空见了,大叫一声:“不可!”
然而,声音太慢,距离太近,剑势太急。刹那之间,那名扬天下的七修绝命剑已经触到了平凡腰间的衣服。司徒空的叫声已经太晚,杜乘风就是想收剑都已经来不及了!
杜乘风出剑的瞬间,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有心收剑,奈何那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眼看着那剑已经刺到了平凡衣角,却突然眼前一花,平凡的身影便倏而不见,自己的剑竟然刺了个空。再看时,平凡还是站在那里,似乎根本就不曾动过。
惊变之下,杜乘风手握住七修绝命剑,眼睁睁看着平凡把后背留给自己,慢慢向远处走去。
望着平凡走出了十来丈远,杜乘风终于回过神来,他跟着走出门来的司徒空和崔无命,向着他们说道:“咱们难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司徒空脸上现出极度失望的神色,他望了一眼远远的只剩下一个背影的平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这样让他走,咱们还能怎样?”
崔无命空洞洞的眼睛望着远方,慢慢说道:“我崔无命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判官笔还真有两下子,直到今天才知道连一下子连半下子也没有。若不是亲自经历,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有这样的武功!我瞎子真正是有眼无珠,竟然还对人家出手,实在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幸好人家不和瞎子计较,否则,只怕我这样一个瞎了眼的催命判官不但眼瞎,连命也要要给人家判掉了!”
杜乘风听了这话,想起自己刚才在人家背后偷袭,人家连头也没回,却让自己一剑刺空,也不由得英雄气短,讷讷不知所言。
那司徒空仰天一声长叹,缓缓道:“哎,天下之大,奇人甚多,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然也称得上是当世一个奇人了!”说到这里,他的整个人突然间衰老了许多,变得和一个平常的八九十岁的老人一样,现出老态龙钟的样子来。良久,他又有气无力地说道,“也许咱们只能再去找一找那帝王陵主了!”
司徒空话音未落,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又多了一人,却正是那刚才已经走得无影无踪的平凡。
去而复返的平凡,双目亮如星火,一把抓住司徒空的手,颤声问道:“前辈可知道那帝王陵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