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僵硬的几秒钟过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错开,再也不乐意看对方一眼。
背过身的岳凌寒抿直了嘴角,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难怪刚才小丫头和安纳尔磨磨唧唧了这么久,还真是一视同仁那个也不偏心啊。
男人低下头,面色复杂地看着刚才还喜爱不已的驱蚊贴,手指捻上了它的一脚,正打算毫不留情地撕下来扔进垃圾袋,想了想又放弃了动作。
这不是心软,他劝解自己。
热带蚊虫叮咬需要预防,这是他在为自己的身体考虑。
嗯,没错。
这样想着,岳凌寒兀自肯定地点了点头。
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安纳尔,则是懊恼地苦笑着。
原来只是这样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对于雨悠来说也只是孝敬师傅的举手之劳而已,可笑他还自作多情,认为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安纳尔,难道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吗?
同样,他也想要一鼓劲儿撕下所有的贴纸。
刚才这些小东西在他眼里有多可爱,现在看来就有多讽刺。
可是撕下贴纸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扔进垃圾堆,而是紧紧攥在手心里握成拳,哪怕汗水将那张薄薄的纸片全部浸湿,也没有再放开。
翌日凌晨,五点。
营地中的各个帐篷陆陆续续有了动静,大家开始准备简单地洗漱后,就徒步去不远处的一个陡崖边看日出。
“哇,一大早的天气真好啊,不太冷也不热刚好合适。”
“是啊,我们运气真是太好了,昨晚上雨下的挺大的我还担心呢,没想到后来居然停了,也不妨碍我们玩儿。”
“真是天公作美哟!”
有结束了准备工作的人三三两两地在空地上集合,等待全体一起往观景点进发。
安纳尔和岳凌寒结束了前半夜当值后,在大雨声下根本难以安眠。
还好两个人都属于工作狂魔精力又充沛的类型,虽然一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也丝毫不见疲态。
此时,岳凌寒的眼神正不住地在队伍中游移。
这臭丫头怎么还不见人影,难不成是睡过头了?
就在这时,最中央的帐篷慌慌张张地跑出一个人影来,正是还没来得及洗漱换衣服,蓬头垢面的刘小慧。
“雨悠,雨悠你在吗?”不顾周围人看笑话的态度,她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慌张,仿佛正在面临什么可怕的困境。
岳凌寒脸色一凛,拨开人群向她走去。
“雨悠?雨悠你在哪儿啊?有没有人看见过雨悠去哪儿了?”
她的话在岳凌寒大力的动作下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说清楚。”男人一手抓住刘小慧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眼中是深沉的凝重和严肃,而他身后是同样变现的有些失态的安纳尔。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今天早些时候,雨悠说去一趟厕所,我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是等我醒来还是不见人影。”
一开始以为是雨悠早起了,正在外面做着准备工作,可是当刘小慧在帐篷里久久也没有等来一点消息的时候,就开始感到无比的慌乱。
“被窝是凉的,手机打不通没有信号,人也不在这里,这可怎么办啊?她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刘小慧说到激动处,已经带上了哭腔。
人群中开始躁动起来,众人已经期待已久的活动,眼看着因为一个人的意外要全部取消,虽然大家都是同事,但还是有些人表达了明显的不满,“都是一个成年人了,还能丢到哪里去?”
“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还要我们这么多人操心她一个,真是过分。”
“就是就是,我们辛辛苦苦来这里看日出,来玩的,现在是怎样,变成海岛山行之寻找季雨悠?”
在安纳尔的岳凌寒的态度下,他们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意见,只能在队伍中窃窃私语地小声抱怨着,但是已经足够伤人。
“你们这些人!现在是你们的朋友出事,你们满心满眼想的就是怎么玩?你们还是人吗?”
“啧,你可别搞错了刘小慧,季雨悠进工作室时间不长,也就和你关系好一些,打感情牌可别扯上我们。”
“总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才不想被这种事扰乱了兴致——”
“说得有道理。”
队伍中的人还没有抱怨完,眼看着矛盾冲突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方雅岑正躲在最后冷笑打算坐享其成,安纳尔凌冽的嗓音却忽然打断了所有人。
“我看大家已经忘了此行的意义是团建,而不是什么不玩白不玩的海岛行,看来是我平日里太放纵你们的结果。”安纳尔气得脖子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原来我费心安排的行程,最后结果却让人寒心。”
“从今以后,公司不会再有团建与不必要的聚餐,大家好好反省。”
在安纳尔的怒火下,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声,更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更为危险的定时**岳凌寒,随时都有可能引爆伤所有人一个粉身碎骨。
只见男人脚步不停地打转,一脸拨出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从来都是不可一世、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情绪波动,肉眼可见的慌乱甚至表现在了各种细微的表情中。
在场的人都毫不怀疑,如果季雨悠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也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怎么样,管理园区那边怎么说?”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