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请教你一下,”妙菡装模作样地问我,“你们经常所说的‘豆腐块’是什么呀?”
“豆腐块,”我呵呵一笑,“就是切成一块一块的豆腐!”
“你在骗我,”妙菡一本正经地说,“对写作的人来说,‘豆腐块’就是指几百字或千把字的短文!”
“我就知道你是明知故问!”我嬉笑道。
“下来还有一个情人节的故事,”妙菡认真地说,“这个女孩名叫小小,等她讲完后,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和闲逛,好吧!”
“好的!”我微笑着说,“去给我拿罐啤酒来!”
“你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妙菡星眸微嗔地说,“知道你要过来,我早就买好了,就在你那电脑旁边,还有牛肉干呢!”
“是吗?”我低头一看,呵呵一笑,“还真有!”
妙菡娇媚一笑。
我打开一罐啤酒,开始惬意地喝了起来。
妙菡坐在电脑桌前,低着头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
没过多久,女孩就上线了。
“我叫小小,”女孩一上线就腼腆地介绍起自己,“大小的小,我要讲的是去年情人节发生的故事!”
“你真漂亮,”妙菡微笑着说,“开始讲吧!”
“,“我从迪吧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街上,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有个男人就站在我的身后,他晚上一直在跟着我。”
“是不是坏人?”妙菡思索着问。
“我当时也不知道,”小小认真地说,“那个男人说他想请我吃夜宵,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停在路旁的一辆小车的车门。我没有看他,我不习惯看男人的脸。我把目光停留在了车上,车是黑色奔驰,挺漂亮的。我想都没想,便像只猫一样钻到了车里。”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呀!”妙菡担心地说。
“习惯了,”小小面无表情地说,“坐在一个陌生人开的车里,被一个陌生的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去做一些我已经熟悉的事情……这些,我已经习惯了。自从一年前走出家门后,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
“你是离家出走的吗?”妙菡试探着问。
“是的,”小小一脸平静地说,“我坐上那个男人的车后,那个男人不再说话,他把车开得不紧不慢,这使我能很清楚地看见街道两边的夜景:枝桠纵横的梧桐树枝上,残败的枯叶在瑟瑟发抖;弱如萤尾的街灯,发出昏黄暗淡的光;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上,流淌着绚丽斑斓的霓虹色彩……这样冷清清的夜,这样空荡荡的街,这样艳丽迷离的霓虹深处,流淌过我多少的青春和多少的泪啊!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我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呀?”妙菡纳闷地问。
“因为一个北漂画家,”小小一脸忧伤地说,“那时,我家对外出租的房子刚刚搬进一位北漂画家。画家很有才华,但也很穷。画家没事的时候,就让我来给他当模特,我很高兴。一来二去,我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那个画家。我的家人知道后,就愤怒地将那个落魄的画家赶出了家门!”
“赶走就对啦!”妙菡认真地说。
“画家走了,”小小幽幽地说,“我的心仿佛也被他带走了似的。我瞒着家人,独自找到了已经搬到别处居住的那个画家,依旧偷偷地和他来往。一天,画家拿出一本时尚杂志,指着上面一张很性感的内衣照片对我说,他很想画一张我穿着那种漂亮的带着蕾丝花边内衣的画像。我欲怒还羞,但还是没有经得住画家的循循善诱,终于在考虑再三后硬着头皮跟着画家去了一家内衣专卖店。”
“这个画家别有用心!”妙菡思索着说。
“是的,”小小一脸平静地说,“那是我第一次穿上那种看起来就让我脸红心跳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衣。在此之前,我一直喜欢穿那种柔软舒适充分包裹胸部的背心式内衣。那种内衣是纯棉做的,纯如清水,自然贴身,穿上后没有一点紧箍的感觉。我那天没有想到,当画家在装模作样画完了他想要的画后,却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我又羞又怕,但最终还是被那个画家给得逞了。”
妙菡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小小也跟着轻叹一声。
“一身内衣,”小小继续幽幽地讲述起来,“就这样让我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一个只有17岁的小女人。那天过后,我才知道,那天画家给我买的,原来是一身极其性感的情趣内衣;那天过后,我就莫名地喜欢上了那些花样讲究、设计大胆、紧身透明、蕾丝滚边的性感内衣;那天过后,我拥有了许多款式婀娜多姿、色彩绚丽丰富、做工精细别致的的性感内衣……我的爱情就这样在画家的‘情趣’中像内衣般悄然开放。”
妙菡张了张嘴,又轻轻地闭上了。
她那样子,估计是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落魄的画家很快就成名了,”小小继续幽幽地讲述起来,“成名后的画家,身边很快又有了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孩;有了新欢的画家,鼻孔朝天地搬离了他一直租住的地方,在北京财大气粗地买了一套宽敞舒适的房子。”
“这样的男人不靠谱,”妙菡愤愤地说,“你就应该明智地离开他!”
“是的,”小小伤心地说,“我失望透顶地离开了他,开始了自己有家不回、有学不上的放纵生活。那天过后,我便不习惯去看男人的脸;那天过后,我已想不清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