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
下午的时候。
我和夏天天在外面吃完饭后,醉意朦胧地回到了民房。
房门敞开着。
“是不是来贼了?”我一边喊叫一边急忙走进屋。
屋子里,叶芊正坐在椅子上。
她,粉面带煞。
“我来确认一下,”叶芊面无表情地说,“没想到是真的!”
“我就说是真的嘛!”夏天天大不咧咧地说,“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你还真行!”叶芊冷冷一笑,“多久了?”
“你管得着吗?”夏天天一步蹿到叶芊的跟前嚷嚷道。
“你闭嘴!”叶芊用手指着夏天天的鼻子喊叫道。
“你再指试试,”夏天天喊叫道,“你信不信我敢把你脸挖成北京地图?”
“我不信!”叶芊冷笑道。
“我也不信,”我生气地看着夏天天说,“你碰她一下试试,我能让你的脸变成世界地图!”
“你……”夏天天转身支吾道,“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天天。
叶芊似笑非笑。
“其实说实话,叶芊一脸冷笑地对夏天天说,”“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他在我跟前,比狗还要听话!你想不想看我让他给你表演狗趴和狗叫?”
夏天天一脸纳闷地看着我。
我欲语还休。
“不想看就算,”叶芊冷冷一笑,转身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今天正式跟你提出分手!以前都是开玩笑的,这次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是你,我是我!”
我无话可说。
叶芊转身离去。
夏天天一脸不解的表情。
无聊透顶。
我用牙咬开一瓶啤酒,猛地大灌了一口,然后从墙角拿过吉他,开始怀抱吉他半遮面,跨着马步扯着档,以一副酷毙了也傻毙了的姿势,扯开破锣一样的嗓子在走廊上唱起了歌:
“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谁让谁憔悴/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幸福过后,才回来受罪/错与对,再不说得那么绝对/是与非,再不说我不后悔/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你还有心情唱歌?”夏天天说着飞起一脚,将我怀中的吉他踢飞。
我嘿嘿一笑。
夏天天快步走到吉他前,抬起脚就朝吉他上使劲踩去。
吉他破了。
破碎的吉他正好卡在夏天天的脚踝处,夏天天甩了两下脚,也没有甩掉吉他。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用脚踩着吉他,用手把夏天天的脚从破吉他里取了出来。
夏天天长叹一声。
这时,隔壁的芳回来了,身后又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对我笑了笑,又一脸纳闷地看了看夏天天和面前破碎的吉他。
我皮笑肉不笑。
我这才忽然想起,好久好久没有见芳那个二手老公开着二手宝马来找过她了;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她坐在楼顶上悠闲地喝酒和在楼下打麻将了;她什么时候开始浓妆艳抹地出去,然后带着一个个形形色色陌生的男人回来我也记不清了……这段时间,我除了整天疯狂地码字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码我面前的这个夏天天。
这时候,夏天天也不再喊叫。
她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真的很爱她!”夏天天突然说道。
“何以见得?”我面无表情地问。
“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管对错!”夏天天面无表情地说。
“是的,”我肯定地说,“很多事情,没有对错!”
“你们认识多久了?”夏天天轻声问道。
“今年正好10年!”我语气平静地说。
“10年!”夏天天突然呵呵一笑,“10年前我才刚上小学呢!”
“对不起!”我认真地对夏天天说。
“反正我很快就学完电脑了,”夏天天一脸无所谓地说,“学完随便找个工作,我也就离开你了,你也跟我做不了几次了,且做且珍惜吧!”
“你越来越幽默了,”我嬉笑着说,“我现在就想做!”
我说着紧紧地搂住夏天天的肩膀,她像一只乖巧的猫一样缩在我的怀里……微醉的感觉渐渐弥漫开来,我又看见了大片大片白白的云在蓝蓝的天空开始轻轻地飘,成群的白鸽在忘情地盘旋飞翔,无数的蜂蝶在四处轻飞漫舞,绚丽的花朵开始静静地绽放……这是初恋的美好感觉。
“我们云雨吧!”我嬉笑着对夏天天说。
“你真的有病,”夏天天不耐烦地喊叫起来,“神经病!”
“要的就是有病!”我哈哈大笑,神经极了。
夏天天不再说话,开始徒劳无功地挣扎起来。
我情绪亢奋。
隔壁的屋子,这时也传来老鼠啃床腿的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吱……”
我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因为夏天天,我渐渐和芳的关系疏远起来;疏远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身后总有那些型号不同品牌各异的男人;更重要的是,我曾经在一个孤独寂寞的深夜敲了半天也没敲开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