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杜老三说的坚决,这堂主也不多劝。
他这次若不是奔着更高的位置而去,说什么也不会就甩下这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弟兄不管的。
杜老三想来是看出了自家大哥的难处,反倒是自己站起来,如同没事儿人一般的朝着大哥的所在拱了拱手,说到:“大哥,莫要再顾它事了。”
“我杜老三在这里预祝大哥,一帆风顺,到了新地方也鹏程万里!”
“若是真有个好歹,我就带着雷子南下投奔与你,再不济,你总会给我们哥俩儿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话说的踏实,充满了对自己的信任。
让这位堂主也不纠结于杜老三搞出来的事情,只是回礼到:“那成,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
“就算我现在要走了!只要你寻了我去,就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说的杜老三那是浑身暖洋洋的,只是咧嘴一笑,就一个转身,对着就等在门外的雷子招呼到:“雷子!走,跟我去巡捕房一趟!”
听到三哥的招呼,杜雷知晓自家亲哥的计划就要开始了。
他也不怕,屁颠屁颠的跟在杜老三的身后,就进了巡捕房,说明了来意,就被老巡捕给引进了问询室的所在。
那些被抓过来的人还蹲在屋内的一角,被窦仕骁一通电话请过来的杜老三却能拥有自己的一张条凳。
这条凳就摆在窦仕骁局长的对面,这位局长开口问话的时候,最里边也是一派的客客气气。
“杜先生,听那边的几个嫌犯说,他们去挑衅初家第三粮油铺子的事情是您指使的?”
杜老三但笑不语,只是朝着身后的雷子打了一个响指。
这位与大哥心有灵犀的小子就上前了一步,将这事儿给扛了下来。
“报告窦局长,这件事儿是我让他们做的。”
“目的就是坏了邵掌柜的名声,让他从聊城滚蛋。”
“可没有做伤对方性命的大事儿。”
“哦?”窦局长觉得太有意思了,这钱粮帮的人还真就这么认了?
他将眼神放在了那几个同样感到震惊的地痞流氓的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又放回到了杜雷的身上。
仔细这么一瞧,嘿,这小伙子长得这叫一个俊朗,这么一个帅气俊朗的小伙子真是在码头上抗包的帮派人士?
就在窦仕骁的眼神不断的逡巡之中,杜雷却是迫不及待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给说了一遍。
“嗨!实不相瞒,窦局长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清楚俺们钱粮帮除了扛扛包之外还会在私底下接点旁的营生干干。”
“这找事儿的活本也不是我一拍脑袋就胡乱定的,而是有人通过我那想好的春黄,找上门来,并许以重金,让我办的。”
“这找春黄的人,我也认识。”
雷子瞧着窦仕骁怀疑的眼神就笑了:“俺这个人粗,但是也知道什么活接得,什么活接不得。”
“甭管一件事儿看起来多么的直白简单,俺们再干之前都要摸摸底的。”
“找春黄的人压根也没打算好好的隐藏身份。”
“大概是以前找过我干过许多回了吧,就连掩饰的工作都懒得做了。”
“他是直接让自己养的外室去找的春黄。”
“那人住在那一片的人都认识,就是初家第二粮铺的季掌柜的。”
听到竟然是初家自己的掌柜的找的人,窦仕骁的眉毛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瞧着对面警长的表情忒有趣,这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吧,俺跟你说,这已经不是这位掌柜的赶走的第一个人了。”
“这第三铺子之前有好几任的掌柜的都是这季掌柜的找人想办法给请走的。”
“算上邵掌柜的应该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俺再给您说一件更有趣的事儿吧,要知道这赶人的事儿可不是季掌柜的一个人干的。”
“您猜还有谁跟他一起合伙做这事儿呢?”
窦局长又不是纯草包,他捏了捏自己的眉间回到:“第一粮食铺子的冯掌柜的?”
说完再抬眼,就看到对面站着的杜雷就朝着比了一根大拇指,由衷的夸赞道:“果真是巡捕房的局长呢!这一猜就猜中了,就是那第一粮食铺子的冯掌柜的。”
“他们两个人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干什么事儿都在一处。”
“今儿个我让这群人去邵掌柜的铺子中闹事儿,就特意让几个小兄弟在附近寻摸了一下。”
“果真就找到了那二位掌柜的凑在一起,瞧邵掌柜的笑话呢。”
“只是瞧着我们的人失败了,他们还挺遗憾的。”
“其实我那时候就特别的奇怪了,你说这三家铺子,井水不犯河水的,无论邵掌柜的多能干,总也不会碍了自家人的事儿啊?”
“您说他们俩为什么非要将这些掌柜的给逼走,宁肯让这铺子半死不活的挂在那儿呢?”
是啊,为什么呢?
被引导过去的窦警长刚准备琢磨一下呢,这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不对!
对面这是故意的,他肯定是知晓了一些蛛丝马迹,才会故意这么说的。
于是这位窦局长也不发话了,而是用一种警与匪之间颇有默契的眼神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窦仕骁:‘把你知晓的都说出来吧,你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吗?’
杜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查案难道不是你们巡捕房的事儿吗?’
窦仕骁:‘钱粮帮底下的人干过那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