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在他的心间涌起,而后,这杆被保养的不错的长枪口处,就喷涌出了带着些许火药味到的火花。
一颗子弹,贴着张灯官,哦,白俄人口中的张宗昌的头皮擦了过去。
那顶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狗皮帽子,应着声的被子弹给从张宗昌的头顶给打了出去。
噗啦啦……
随着帽子落地,就露出了张宗昌现如今有些诡异的头皮。
这让发射了这一枪的谢文东先是一愣,后连如此紧张的现况都忘记了,跟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办法,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张灯官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
他原本浓密厚实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变成了发量感人的地中海。
而这顶有些丑的狗皮帽子的最大的作用不是为了在寒冬三月之中保暖,而是将这可耻的光头遮盖在这严严实实的皮毛之下。
现如今……
“哈哈啊哈!”
更大的嘲笑声在营寨的上下响了起来。
就因为这般嘹亮整齐的嘲笑之音,让马上就要抓到冯掌柜的后背的张灯官也就是张宗昌愣了一下。
转而由刚才的惊喜变成了现如今的恼怒。
一股子心底的自卑之感被激发了出来,让这位无所顾忌的二流子大混子,径直的举起了枪,竟是与寨门口处的谢文东对射了起来。
‘砰!’
‘砰砰砰!’
这两个人谁也不是好惹的。
那个被夹在了中间的冯掌柜的反倒是被他们给遗忘了。
已经累的不行的冯掌柜的以为今日间就是自己的忌日了呢。
谁成想现如今见到了这突发的状况……
让他的面上一喜,竟是不知道从何处涌出来一股子力量,嗖嗖嗖的又往前蹿了几米。
终究是赶在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下子就闪了进去。
“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
“噢噢噢噢!!!”
刚穿越过这道大门,连门口守着的护卫连门都没有关上的时候,这内里所有关注着冯掌柜与谢队长一举一动的人们,什么都不曾做,就都为其欢呼了起来。
以冯掌柜自己欣慰的笑声作为开端,越到后边这种笑音越大。
大到了一无所获被初家林场营寨那厚重的门给隔绝在了外边的入侵者们的脸都给气的白了几分。
而最难以置信的人还是张宗昌,这个曾经离着冯掌柜的最近的人,本应该有机会将其生擒的男人,却因为自己的愚蠢与大意,将他最容易擒获的猎物给放跑了。
“这……这怎么可能!”张宗昌难以置信的瞧了瞧自己空荡荡的手掌,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刻里,那后赶到的白俄人的首领,也是张宗昌现如今名义上的主人,却是一个巴掌呼在了这个愚蠢至极的中国仆人的脑袋之上。
这个长得如同熊一般强壮的男人,只这一巴掌,就将张宗昌扇的眼前一黑。
在心灵与ròu_tǐ的双重打击之下,张宗昌的身体跟着晃动了两下,然后噗通一下就栽在了这白茫茫的雪地之中。
“大哥!”
“大哥!”
跟在那些白俄人的身后,现如今属于张宗昌拉拢过来的华国兄弟们,则是在看到了这种景象之后,如同不要命了一般朝着张宗昌的所在跑了过去。
为了避免对面这个凶恶的白俄人对张宗昌再下手,几个身材瘦弱的华国人竟然将张宗昌紧紧的护在身后,唯恐这位名义上的主人,突然暴起,将这位带着他们发财的大哥,给打出一个好歹来。
对于这群突然冒出来的黄皮猴子,白俄头领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
但是瞧着自己队伍之中为数众多的华国人,他到底还是将这股子怒火给压抑了下来。
只是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走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却失去了这大好的机会,这位曾经的白俄贵族,是怎么都咽不下这一口气了。
没事儿,在人前他先忍下来。
等到回到了他们的城堡之中后,就将这张给拖进自己的刑罚室内,让他知晓一下任务失败到底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想到这里的白俄头领不甘不愿的瞄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出价林场,一会手掌,终究是带着自己的队伍,因为错失良机而退散了。
“嗷!!”
“胜利!”
“万岁!!冯管事的威武!!冯掌柜的仁义!”
“嗷!!厉害啊!冯掌柜的!!”
在看到了强敌就这样灰溜溜的退散了之后,整个营地之内就爆发出了最为热烈的欢呼声。
这些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初家的护卫,以及营寨之内的工人家属们,向着这位设身为人的领头人跑了过去,并用自己最大的热情将其给高高地抛起,又踏踏实实的接住。
真好啊,跟着这么一个管事的仿佛也不错啊。
冯掌柜的来到这里好几月都不曾完成的融入,只因为他的一次善举,就让所有的人都接纳了他。
而这些善意并不是他此次英勇的作为所换来的成果,因为留守在营寨之中的人,不单单有这里本土的居民,更有初家老爷留在此处的眼线。
这些忠于初家或者说卖身契都在初老爷手中掌握着的仆人们,就将今日的这件看起来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通过十分隐秘的商队往来的方式,传递到了距离林场最近的东北大城。
又通过初家南下的水路,将这些消息递到了初老爷的大管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