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听得甘奇如此话语,更是皱眉,心中似乎又觉得甘奇这种话语不太可信,但也没有直接妄下定论,而是思索了片刻。
此时甘正气愤又道:“包待制,切勿听信这厮巧言善辩,他本就是个街头浪荡子,泼皮无赖般的人物。而今我父身为族中宿老,管教他败家行径,便是怕他把其父一辈子的心血葬送了去。奈何此子顽劣不堪,竟然不服管教,无奈唯有一纸诉状告到府衙,还请包待制定夺。”
这个时代,家族是整个国家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从汉唐以下,皇权再也不下乡,汉唐之前,还有亭长里长这一类的基层官府职位。到了宋朝乃至往后,基层都靠自治,家族乡绅管理。
这也是汉唐之后的朝代,基层动员能力下降的原因所在。皇权不下乡,其实也是国力的一种下降。
所以甘三爷用这种借口状告甘奇,在民间礼法上,是有一定道理的。
问题就在于甘奇是不是那般不学无术浪荡子,是不是个败家玩意儿。这一点很重要。
思索之后的包拯,终于开口问道:“甘奇,你平常里擅长什么?是圣人经典?还是文章诗赋?亦或者曲调词牌?”
要说包拯,当真不负名头,审理案件还真极为公证,按理说国子学的学生来告,诉状的可信度本就极高。包拯却还是兼听则明,给了甘奇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