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到底还是在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要是把事情闹的太大的话,怕是对家里的名声不怎么好。
世子夫人想到最近他们还在为难范家,怕徐老太太一是气怒把那负心汉干脆给整死,惹得那些御史们不断上折子,最后影响了丈夫和公公,便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觑着老太太的脸色,为难的道:“我们就算是不看小妹的面子,也要看两个孩子的面子,华妍跟锦盛都还小,要是我们.......怕他回过头反而为难两个孩子。”
再说,要真是整死了华政的话,那其实也就是跟朱元做的没两样了-----要说负心汉,谁比得上朱正松负心啊,徐家要是因为女婿跟女儿吵架弄得女儿被山贼杀了,就要杀女婿,那朱元为娘亲报仇不也是理直气壮的事吗?
以后徐家还有什么脸面用这个借口继续攻讦朱元呢?
世子夫人想的很长远。
但是可惜这个时候徐老太太不能想的那么长远了。
事实上,任何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都不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徐老太太听不进任何的话,她冷笑了一声,让人去叫来了徐管家,而后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吩咐:“去,让老二回来,不管老二在哪儿,都让他给我回来!再使人去武宁伯府通知一声,让五姑爷过来一趟,就说是家里有点事儿,要五姑爷帮帮忙。”
钱二夫人只是庶女,虽然一出生姨娘就死了养在徐老太太膝下,徐老太太也对她不错,可是比起自己亲生女儿,那当然是要差一截的。
从前家里跟钱家的关系不能说得上十分亲近。
经过了白马寺的事情之后,更是好像是多了一层隔阂。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
徐管家似乎料到了徐老太太的打算,恭恭敬敬的点头躬身应是。
徐老太太便又咳嗽了一声,目光复杂又沉痛的看着面前的牌位,颤抖着手指着,要随安给捧起来。
随安哆哆嗦嗦的捧着站起来,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徐老太太手里。
徐老太太摸着牌位泪流满面。
随后进来的徐二夫人跟徐游看见牌位都只觉得右眼皮突突的跳,面面相觑的去看上手伺候的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却也没工夫和心情这个时候跟她们解释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等到二老爷和钱二老爷赶到,徐老太太才目光沉沉的开口:“小妹死了。”
二老爷跟钱二老爷都是一惊。
二老爷没来得及开口,钱二老爷便率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见人来报消息,是不是误传了?贵州离得这么远,兴许是弄错了呢?”
世子夫人摇了摇头,见徐老太太抿唇不语,便叹气道:“是随安亲自捧着小妹的灵位回来的,她是小妹的奶娘......”
钱二老爷的面色便沉了下来,忍不住呵斥道:“太不像话!堂堂官家女眷,竟然会遭遇山贼横死,这岂不是笑话!?简直荒唐至极!我要上书参奏赣南知府无能放任,草菅人命!”
徐老太太半点儿没有觉得安慰,这些事固然要去做,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摆在眼前要解决的是华政那个负心汉!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华政难辞其咎。
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叫她实在是摧心摘肺一样的痛。
她冷眼看了钱二老爷和二老爷一眼:“现在先不说这些,那个畜生龟缩在驿馆不敢来见我,还拿孩子们当借口,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去把华妍跟锦盛带回来。”
女儿的血脉总归是要保住的。
为了生这两个孩子,女儿费尽了心力,她要替女儿守住这两个孩子。
而另一边的范夫人惴惴不安的在第二天吩咐了管事回庄子里去安抚佃户,退银子,便坐卧不宁了一整天。
她好不容易才打起了精神,等到傍晚了,抽出时间来去看了看女儿。
范莹比之前又消瘦了,见了母亲也是怏怏的提不起什么兴致的样子,范夫人又心痛又无奈,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你觉得我没用。”
一个母亲原本在孩子面前该是值得信任和依靠的,可是从小到大,范若和范莹耳濡目染的都是徐老太太对她的颐指气使,而她的卑躬屈膝。
所以这两个女儿都下意识觉得母亲软弱。
她们不敢去质问父兄的事,会全都来找她倾吐。
范莹垂着眼睛,并不答母亲的话。
在她看来,母亲本来就没用,否则的话也不会从前依赖姨母,而后依赖朱元。
连带着她这个做女儿的前程和将来也要因为母亲依赖的那些人而受到影响,将来被我在别人手里,等着别人安排。
凭什么?!
她不肯说话,范夫人只觉得疲倦万分,不再说什么,站起身叹了口气:“罢了,你好好休息吧,你的事,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屋子里还是一片沉默,范夫人摇了摇头出门,便看见江妈妈跑了进来,不由得便问:“怎么了?又出事了?”
怨不得她这么紧张兮兮。
实在是那件事她真的半点把握都没有。
江妈妈愣了一会儿,随即就欣喜的笑着摇头:“不是不是!夫人,好消息,好消息!那些跪在咱们庄子门前闹事的那些佃户们,没闹了!”
范夫人这些天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松了口气问她:“当真!?”
江妈妈急忙上前扶她,一面点头:“当真,那些佃户里头原本有几个闹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