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峰志得意满,难得睡了个好觉。
事实上因为从战场上退下来伤病太多,他这些年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这也是他为什么脾气变得乖戾暴躁的缘故,人若是好好的也还罢了,但是一旦身体不好,就很容易做出许多失常的事。
第二天他就安排了另外的人去盯着朱元。
朱元能杀了他一批人,他就可以送上另一批,他倒是要看看朱元能不能每次都发现。
可是他这次派出去的人却没能找到朱元的踪迹,一连好些天,送回来的信上都是说毫无所获,这样一来,王青峰好不容易好了的心情再次变得恶劣起来。
哪怕是看着申大夫游街那狼狈不堪的模样,都不能再取悦他了。
倒是因为申大夫被游街,原本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的神医侮辱王家新妇的传言又更加火热起来,百姓们对于这件事的关注度空前高涨。
王家上下都不堪其扰。
尤其是大房,王大夫人几乎气个倒仰,她本来就是有心病在的,好不容易想着以为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儿子也能马上娶新媳妇儿,到时候新媳妇儿进门,一切都会过去,儿子还有家里都能再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没想到事情却偏偏不如人愿的越闹越大。
好不容易谈妥了的儿子的亲事也再次起了风波。
女方那边觉得男方这边为了这件事名声闹的太大了,有些反常。
女方的媒人更是有些隐晦的问,这件事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否则的话,正常人家遇上这样的事,遮掩还来不及,怎么还越闹越大的?
是不是王公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王大夫人说起这个,还是忍不住气的发颤,当着王家老太太的面忍不住就落下泪来:“娘,不是我说小叔,这件事何必非得不依不饶,他以后让孩子怎么做人?现在全城都知道平儿被带了绿帽子,人家女方更是以为平儿是不行......有什么隐疾,这样可怎么得了?原本谣言这东西就是三人成虎,以后更是说什么的都有了。”
人都是这样,但凡是自己的利益受损,那么便很容易改变立场。
王大夫人就是如此。
这件事闹的太过了,和一开始说的只要走个过场完全不同,王大夫人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脸,也不愿意出去之后每次都看见别人窥视看好戏的目光。
王老太太也不好说儿媳妇什么,毕竟都是当人母亲的,她也知道王大夫人为了这件事着急上火。
想了想,她就道:“也别说的那样可怕,这件事说出去虽然对咱们自己的确是也不大好听,可是咱们到底是受害者,谁人在世上不被人说几句?不当回事也就罢了,至于女方那边,我让阿涵再去说说,他们也就是拿乔,给的彩礼再重上两分,不怕他们还不答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老太太显然还是护着自己的儿子的,王大夫人自然也听出来了,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可是回了房,她还是免不了要跟丈夫抱怨抱怨老太太偏心。
好在等到第二天,王老太太派出去的说和的人就回来,说是女方家里答应了,婚事就照常举行,只是要求换一个院子当做成亲的新房,觉得上次有人死在里头不吉利。
王大夫人当然没有不答应的,她松了口气,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
终于等到新妇的嫁妆先过来铺房这一天,王大夫人才觉得自己终于是有了盼头了,在小佛堂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期盼这一次能够一切顺利,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否则的话,谁家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女方那边来的下人和亲戚已经将家具都给摆好了,王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回来说了,王大夫人便点了点头,让人去请女方过来送嫁妆的亲戚吃饭。
这个也是老规矩了,她前不久才操持了一遍,如今更是得心应手。
这一次女方家里也很配合,倒是并没有闹出什么事端来,看来过两天的婚礼无论如何也能顺顺当当了,王大夫人在心里念了声佛,和女方家里的姑母正说起自己的儿子:“是个会疼人的,就是老实了些,旁的那些纨绔子弟有的顽固习气他半点都没有,靠得住。”
女方家里人便也顺着她的话夸了几句。
正是一片其乐融融,忽而王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妈妈跑进来,小心翼翼的在王大夫人跟前说了几句话。
王大夫人顿时色变:“真的?”
那个妈妈愁眉苦脸,一脸菜色的点点头,显然也深受打击:“是真的,秦家已经有人赶过去了,咱们家也总得去瞧瞧,也不知道到底是闹的什么事.......”
王大夫人的脸色难看得简直要滴下水来,整个人阴沉沉的,咬了咬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站起来勉强笑着让女方家里人慢慢吃,自己寻了个更衣的借口急忙从宴客厅出去了。
女方家里顿时一头雾水。
吃饭吃到一半,就把人给抛下了?这怎么说的?
王家难不成是失火了不成?否则的话怎么做得出这么蠢的事来?
他们面面相觑,可是这是在人家家里,总不能去跟下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女方家里的人没心思再待下去,草草的吃完了,便赶着要告辞。
可这么准备回家的功夫,他们总算见到了自家的下人,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秦家那个原本嫁进王家来的那个被神医害了的新妇的坟被挖了!
大家顿时目瞪口呆。
女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