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人说话果然有底气,妨碍公务都能如此义正言辞。”
宋世勋的确是来者不善。
即便安夏不明白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从顾慕之的反应,她已经很明显觉察到,此刻被宋世勋带走,必然是去赴一场鸿门宴。
顾慕之手下的人将安夏和他两个人挡在身后,一群警察也不敢贸然上前。
顾慕之眼中充满了杀气:“宋世勋,你活够了?”
听到副局长被人这么侮辱,几个急于表现的警察立刻便要冲上前去!
“反了你了!敢在警察面前耍威风!”
宋世勋摆手让他们消停:“顾慕之,我给你面子才和你商量,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
顾慕之冷道:“连宋正公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宋世勋脸色一变:“你!”
“世勋!你太放肆了!”
忽地,又是一个声音传来,瞬间便让宋世勋眉头一紧。
惊愕万分的人群纷纷退散两旁,一个肩佩副国级警衔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两鬓斑白却显得威仪而又睿智,风霜洗礼过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步履生风十分干练,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正装警员,英气十足。
低低的惊叹稀疏而来:“宋正公怎么也来了!”
宋世勋吃惊道:“父亲!”
宋正公面露愠色,几步来到宋世勋面前,神情严厉。
“安总灵前,你带这么多警员来做什么!有没有点规矩!”
宋世勋赶忙低头,微微瞥了眼顾慕之,却没有吭声。
宋正公来到安儒海灵前,郑重地鞠了三躬,再起身,面露和蔼地看着安夏:“久闻儒海兄的掌上明珠大气端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羡煞旁人。”
转而,又对顾慕之道:“慕之啊,你父亲海山兄近来可好啊?”
顾慕之面色深沉,语气却有所缓和:“承蒙宋伯父惦念,父亲和母亲在c国一切无恙。”
宋正公点头:“那便好。”
他又扭头看向宋世勋,面露不悦:“世勋年轻,不懂规矩,搅了儒海兄灵前清净,是我送宋正公教子无方,今天让诸位见笑了。”
宋正公的自责和训斥情真意切,安夏本以为顾慕之会消消气,却发现顾慕之冷冷地看着宋正公的背影,似乎并不买账。
宋世勋面露不悦:“父亲,安总死于谋杀,我只是前来例行公事,并没……”
宋正公一摆手:“够了!安夏和慕之是受害者亲属,有你这样兴师动众请人回去协助调查的吗?”
宋世勋咽了口闷气:“父亲说的是。”
宋正公眉头一紧,厉声道:“还不快把你的人遣散了!”
宋世勋闻言一惊,似乎觉得莫名其妙,但紧接着还是立刻吩咐下去:“收队!”
“副局!”
“我说收队!”
“是!”
警员们缓缓离开了灵堂,宋世勋脸色一沉,独自生着闷气却不再开口了。
宋正公这才略显歉疚地回过头来看着安夏微笑道:“安夏啊,我和你父亲也算是有些交情,都不是外人,今天的事,我作为长辈,替他和你道个歉,世勋他初入世事,许多地方还不懂得该如何处理,你可千万不要太往心里去。”
安夏一愣,虽然她不认识这对父子,但是这宋正公的大名又怎么会没听过。
一个即将掌管这个国家公检法的副国级干部给她道勤,她当然觉得受宠若惊。
刚欲开口推辞,身边的顾慕之却突然插话道:“道歉就不必了,宋伯父日理万机,一起简单的谋杀,居然还能惊动您的大驾,实在是叫人钦佩啊,我看您还是早点带着令公子回去吧,有我顾慕之在,安夏哪也不会去。”
安夏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慕之,心想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就算你富可敌国,这可是国家级的领导人啊!
你怎么敢这么和人家说话!
你这是保护我还是惹麻烦呀!
宋世勋听到顾慕之对宋正公的顶撞,脸色一沉,怒道:“顾慕之!你别太得寸进尺!”
顾慕之冷冷地看着宋世勋:“我说过,你老子都不敢和我放肆,你算什么东西。”
宋世勋惊愕万分,宋正公对跟在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个贴身警员吩咐道:“严瞳、严虎,把世勋带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两人异口同声:“是!”
说罢,来到宋世勋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围观的人忍不住感叹,这顾慕之的面子真不是盖的,宋正公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亲临,一出面就劈头盖脸地为了他训斥自己的儿子,就连顾慕之的顶撞也毫不介意,真是叫人不得不服气顾家的实力!
而另一方面,一个执掌着生杀大权,可以操纵国际秩序的首脑,为了眼前局面能够如此屈就形式,这个宋正公的城府,高深得令人生畏。
宋世勋看看严瞳和严虎,愤愤地一转身,离开了。
宋正公又笑容可掬地看向顾慕之:“慕之啊,你护妻心切我可以理解,可现在不同以前了,法大于情,人命关天,出了谋杀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跳过司法程序的。”
顾慕之双眸一阵寒芒泛起:“宋部长想说什么。”
屋子里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安夏心想,顾慕之为了她还真是谁都敢顶。
宋正公并没有生气,语气很是缓和:“顾家当然可以继续动用私人关系追查线索,但是,有时间,还是带着安夏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