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染倒下的瞬间,墨风便红了眼,疯狂的为雪染救治,怎奈匕首五次刺穿心口,心脏被毁得彻底,他已是回天乏术。
而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周围沾了雪染之血的花草树木都已变得巨大无比,其中散发的灵气更是浓郁非常郎。
“染染……”
墨风几近绝望的悲痛一声又一声呼喊,眼中除了雪染那惨白的模样,再容不下其它。
他没有察觉到周围草木的变化,没有察觉凤云死去化为了凤凰真身,以及凤凰尸体的消失,甚至没注意到在雪染彻底停止呼吸的同时,那些流出的鲜血竟悄然回到雪染身体。
世人皆知,血灵体的血可以增强植被效力,可以破除阵法魔气,却极少人知,血灵体在远古时代,又被称作“受诅咒的神之体”。
除非将头颅整个割下,否则就算死一百次也能重生,这点除了亲眼目睹雪姬死亡的凤云,就连樱落都不得而知。
然,这种堪称变态的特殊体质,正如它的远古之名一样,是如神般的不死之体,亦是受诅咒的不祥之体……
当所有喷洒出的血回到雪染体内,发觉此事,墨风绝望死寂的眼眸顿亮起希望,却又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以雪染为中心,迅速向四周弥漫。
这股气息寒冷刺骨,犹如幽冥死气,所过之处,花草树木皆在瞬间枯萎锎。
感到受此气息的刹那,墨风也发觉自己体内的茫茫生机竟在急速流失,不消一会儿,他白皙如玉的皮肤,爬上密密麻麻的皱纹,越发干枯,原本俊朗若仙的脸庞变得苍老无比……
而他和草木所流失的生机,皆不约而同的涌入雪染身体之中。
那已停止呼吸的躯体,慢慢恢复了生气,心口的伤亦开始愈合……
生机流逝的结果,墨风了然于心,却没有丝毫在意,如果她能活过来,他的命又算什么?
他只是将雪染抱入怀中,低头注视着深爱之人,苍老的眼中满是温柔笑意:“染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做你的哥哥,一直都不想……”
雪染的睫毛颤了颤,轻闭着,依旧没有醒来。
墨风低笑一声,干枯的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描绘她娇美的五官,“记得那天与你相遇,你的眼睛清澈明亮,就像是夜空璀璨的星,我还懊恼怎么对一个少年动了心,以为自己患了断袖之癖……”
说着,他蓦地咳起来,好一会儿才气喘不止的停息,随着体内生机消失,双目越发涣散黯淡。
“染染,染染,能遇上你,真好,真的好……”
嘎吱难听的声音消失,他满足的合上双眼,唇角的笑一直是那般温柔,温柔的没有一丝悲伤。
染染,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些紫竹,我们以紫竹为证对天三拜,结为异性兄妹,我们把酒弄鼎,彻夜畅谈……
最后一丝生机消失,他终是垂下头,怀抱着仍旧未醒来的雪染,再也不动了。
彼时,她胸口的伤已完全愈合,方圆中却如一片蛮荒之地,没有丝毫生机可言。
黑夜寒风,月色如雪冰冷。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染才缓缓睁开双眼,死灰般的黑眸,深深倒映着墨风满是皱纹的脸孔。
她轻轻抬手,颤抖着想要抚摸,指尖在触及的刹那,却散落下无尽尘埃。
就如同四周那些枯萎的草木,瞬间灰飞烟灭。
风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悲痛欲绝的悔恨,满载着最悲伤的绝望,她想要告诉他,他的话,她都听见了,只是睁不开眼,她想要仰天悲号,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丝墨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似雪银白。
原本堪比星辰璀璨的黑眸,染上一层血红,连眼中世界都蒙上了血色。
她躺在那儿,默默流出的泪水浸湿两鬓,再看不到任何希望,如破碎的娃娃,了无生气。
天地一片寂静,薄凉夜色,刺骨冰冷。
忽闻轻微的响动,一只黑色小猫走到雪染身旁,它身上满是伤痕,血眸里尽是担忧,舔了舔雪染脸颊,发出“喵喵”的呼唤。
它受命去探查周围,怎料误闯风蛇兽的领地,风蛇是群居的妖兽,速度又极快,它不是对手只得没命的逃,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又感应到主人出事……
它似发了疯般的赶回,却仍是晚了。
待第二天清晨,温暖的朝阳洒满大地,逃了一夜的朝月和魏老回头寻来,此地已无雪染和夜雾踪迹,唯留下一地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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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百年转瞬即逝。
在北方更北,名唤莫阳村的小山村南边,有一片茂盛的紫竹林,竹林间一方竹屋,乃是村中最受人崇敬的医女所居。
一名女子背起药箱走出紫竹林,她长发银华如雪,眼上蒙着一条约三指宽的丝带,虽蒙着双眼,举止却丝毫不受影响。
“雪娘娘,您刚回来三个月,怎又要去寻药?”
“您这次要去多久?”
……
村民们一见女子背上的药箱,立刻围上来纷纷嘱咐,热情中饱含敬意。
女子笑容温和,声音似水轻柔,“快则半年,迟则三年,多谢大家的关心,我不会有事的。”
一听女子说的这话,周围村民并不惊讶,女子医术惊人、修为高深,在村中的时间并不多,几乎每次采药都要这么久,就算开始会好奇,渐渐的,也都习惯了。
“那不是又有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