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时候,卿安在没有在意。
可是这一次,除非她瞎了,那才看不见。
“爹爹,你可是找我有事?”卿安在问。
卿炎见卿安在主动问起,他的神情微微一怔,看上去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片刻后,卿炎叹息了一声,又陷入了一阵犹豫之中。
他不知该怎么说,可是自己来都来了,不说似乎是有些过不去。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卿炎还是开口道:“安安,爹今日乃是为你的婚事而来。”
卿安在听着,她没有多想,手中正摆弄着。
听到卿炎这么一说,她的视线落在了卿炎的身上,说道:“婚事已然定下,爹爹还有什么想吩咐的吗?”
对此卿炎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想嫁给姬子衡,而你母亲那么做,我也同她吵过了。其实我也明白你母亲的意思,只是我这心中仍然是过意不去,感到很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一直误以为你娘是生了你才去世的,故而对你记恨在心,不闻不问。可是没有料到,却是郑姨娘所为。”
话到这里,卿炎攥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同母亲商量,休了郑姨娘那个蛇蝎妇人。奈何母亲始终都是惦记着郑家,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这么一来,他除了让郑姨娘呆在小院子里头,什么都没有为这对母女做过。
一时间,心中就有种说出的愧疚。
卿安在看在眼中,对于卿炎的认知又多了几分新的变化。
之前,卿安在始终都认为卿炎对于郑姨娘的厌恶只不过是暂时的。
可是现在看来,卿炎对顾姨娘的感情是真的。
“爹爹,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用再想那么多了。”卿安在安慰了一下。
卿炎对不起的并非是自己,而是他真正已经死去的女儿。说到愤怒,她更多了一份同情。因为卿炎这样的心态,早已经害死了真正的卿安在。可惜她要活下去,这个真相当然不能够告诉对方。
至于是否该原谅,当然不是她去考虑,她要做得就是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
卿炎摇头,否决了:“不!安安,我对不起。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以后再错下去。你不想嫁给姬子衡,爹爹不会逼你的,哪怕是拼了这乌纱帽……”
“爹爹!”卿安在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卿炎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你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已经定下,那么便是我的命。至于之后的日子,我会努力过好。有些话,不必说。”
话音落下,她注视着卿炎,神情愈发的沉重。
卿炎看在眼中,眼帘微垂,无声长叹了一声。
刚才卿安在的一番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不后悔嫁给姬子衡。可即便这样,卿炎依旧是有些不放心。
见卿炎坐在那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卿安在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看着卿炎,柔笑着道:“其实女儿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于姬公子,我也不讨厌。女儿总归是要嫁出去的,对方是谁也没有要求。相反要是爹爹的帽子保不住,女儿日后就算是嫁人了,只怕是夫家也看不起。”
虽然她所说的观点同卿安在心中的并不对应,但这是在古代,有些现实是必须接受。日后是否能够过得好,很大程度同她的母家地位有着密切的联系。
话说到这里,卿炎也算是明白了卿安在的意思。
他看着卿安在,眼神中百感交集:“安安,你这么说,让为父好生愧疚。”
话音落下,卿炎的眼眶红了一圈。
卿安在看得出来,卿炎是发自内心的说着。
卿炎又同卿安在说了些顾姨娘年轻时候的事情,看着天色有些暗了,这才离开了寒香院。
等到卿炎走了后,琉璃忍不住走上前来追问:“小姐,你明明不想嫁给姬公子,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让老爷同皇上说道?单凭老爷的位置,皇上也不会舍得真为了这种小事罢了他的乌纱帽。”
卿安在听了这话,她看了一眼琉璃,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对于此事,卿安在没有解答,而是径直走到了一边。
见她不理睬,琉璃还着急的跟上:“小姐,你就你奴婢说说。”
卿安在听了,也是无奈。
她顿住了步伐,视线落在了琉璃的身上,道:“琉璃,有些话日后去了姬府,你可不要再说了。不然的话,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琉璃一听,当时就害怕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卿安在看她惊慌的样子,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
她抿唇一笑,故而又正色道:“伴君如伴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上。”
伴君如伴虎?
琉璃眼帘微垂,再看向卿安在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情。
说穿了,小姐还是太看中了整个宰相府。
卿安在的眼帘微敛,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首打开了梳妆盒。赫然就见盒中放着一块玉佩,温润的光泽,正是当初南昭赠与自己之物。
她的手指从上轻轻拂过,当初自己答应南昭,同样是这么想的。
可是如今看来,他们是真的没有缘分,甚至连最后一面没有看到。
到了现在,卿安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卿不离当日的心情。有的时候,身份总是让人身不由己。
片刻后,卿安在将是玉佩又放入首饰盒中。只是这一次,她将玉佩放在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