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王嬷嬷,枉我念你年老资历重,交给你如此重要的差事。”
“你倒好,居然私自克扣小姐的月份?”
王嬷嬷欲哭无泪,不住的磕头。
慕容施瞪了郑姨娘一眼,这个女人向来牙尖嘴利。
卿安在见郑姨娘三两句话就将自己撇的赶紧,倒也不恼,面上柔柔弱弱的哭泣出来。
嘴上说着:
“想不到小小的奴才胆大起来,竟也能骑在主子头上。”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果然慕容施沉吟了一下,说道:“王氏一个二等小仆,竟也有这样的胆子?”
那边嫡母郑姨娘俩人相互拉扯,卿安在却越发心冷,这嫡母虽不恶毒,却也冷漠无情。
奴婢犯了主子,已是大错,何况表面上看来她的头还是摔成了这样?
这事若是草草了结,怕是她的日子到头来还是不好过。
这样想着,她三两步走到慕容施身旁跪下。
“母亲莫气了,孩儿自幼少见母亲,却也日日盼着母亲平安康乐,不愿母亲为我烦心。”
“往日里奴才克扣钱财,欺打辱骂也就算了。”
卿安在说着又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那些小伤口都暴露出来,看的慕容施一阵火大,哪个不长眼的?庶女这弄脸上这样明显,传出去可教她怎么做人?
卿安在看她神色微变,也知道自己说在了点子上,越发声泪俱下。
“只要母亲安好,孩儿怎会不能忍耐?可是您看看,这王氏今日是想要了安儿的命啊。”
“这奴才心肠狠毒更是想一举两得,过几日花灯节,您说安儿这般模样出去,那不是平白……平白让人给您落了个狠毒的名称吗?”
卿安在说完立刻低下头去,慕容施气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来人,把王氏拉去仗责五十。”
琉璃吓得一抖,卿安在默默给郑姨娘点了根蜡烛。五十个板子,不死也半残了。
果不其然,临被拖走的王氏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夫人奴婢冤枉啊夫人,都是郑姨娘指使奴婢的!夫人!”
郑姨娘柳眉倒竖,“烟儿,掌嘴。”
后面的丫鬟行了一礼,从袖子里掏出戒尺就去打王嬷嬷的嘴,直到出血不能说话,两个下人这才拖着她下去,王嬷嬷往日里靠着郑姨娘作威作福,这次一出事,不少丫鬟下人们心里都幸灾乐祸的紧。
慕容施幽幽的喝了口茶,后面的丫鬟乖巧的给她揉起了肩膀。
“琉璃,还不快将你家小姐扶座儿上。”
倒是郑姨娘尴尬的不行,讨喜道:“都怪我,没管好下面的奴婢,倒叫她行事如此乖张跋扈满口胡言。”
说着摸了摸鬓发,好似非常歉意。
“扰了夫人的清静,是珠儿的错。”珠儿是卿道远为她起的小名儿,明珠在侧,珠儿。
慕容施冷哼了一声,“妹妹哪有错?”
郑姨娘尴尬的笑了笑,“有错有错,是妹妹教导下人不利。”
“错了即要受罚,你即便有错也不是对我的,安儿才真是委屈了。”
她们这种家族,一个姨娘又算得了什么?宝贝的还是一女罢了。
“郑姨娘既然如此真心,那咱们就公允公正的按家规来办吧。”
卿安在正喝着茶,差点没呛到,连忙用帕子掩了掩嘴,气的郑姨娘面色扭曲。
慕容施倒是没在意,自顾自说道:“罚你三个月月份吧,你且闭门思过半个月,半个月内收回管家之权。”
郑姨娘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是表面带笑的领了罚。
卿安在倒是不觉得慕容施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纠错,对方会不存心折辱?
这样想着,她又站起来福了福身。
“如今恶奴也被母亲处理了,安儿心里也安心了许多,再不怕被旁人给欺负了去。”
“天色不早,若是无事安儿便先行退下了。”
卿安在说完,又分别冲慕容施郑姨娘行了一礼。
刚抬开一步,便被慕容施喊住。
“母亲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安儿走的尚早,是我的疏忽,竟叫你委屈至此。丢了我丞相府的脸面。”
“为母该向你道歉。”慕容施说的好听,却没有半分动作,反而一直瞟向郑心如。
郑姨娘面色发黑,却也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我手下的人犯了错,哪能让夫人道歉?夫人高贵,怕是折辱了妹妹。”
说着扭头走到卿安在旁边,咬牙切齿的道了个歉。
卿安在原谅倒也爽快,郑姨娘望着她笑的开心的脸,面色像活吞了一只苍蝇那样难看。
卿安在看着她这么不识趣,恶趣味突起,冲着慕容施说道:“母亲万安,安儿退下了。”
“只不过还要请郑姨娘紧忙安排人手发放份例,安儿还指望着过秋冬呢。”
其实这话有些过头了,是连着慕容施都有些得罪的,但是前面有郑姨娘这个冤大头前赴后继,她又怕什么呢?
慕容施果然颇有微怒,“秀菊,去查查今年的账务,三小姐缺什么,就都从郑姨娘哪里扣。”
说完语重心长的对着郑姨娘说道,“小惩大诫,郑姨娘以后可要好好管教下人。”
“夫人说的极是,妹妹突然想起来小厨房里还闷了汤,就先行回去了。”郑姨娘再待下去怕自己忍不住破口大骂,真是晦气!
郑姨娘前脚刚走,卿安在后脚也辞了去,却没想到郑姨娘专门在前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