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叔,莫用担心。”李白先以安慰,遂曰:“你先说说这事儿的细枝末节,来龙去脉,还有这吃人的妖怪到底是个甚物?真如此厉害?”
“少爷,事情是这样子的。”侯贵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讲道:“我听说大约从三个月左右前开始起,乐山,也就是少爷你说的问佛寺。”
“乐山?”李白:“问佛寺在乐山?”
“是的少爷,问佛寺就在乐山,老爷和夫人还去这参拜过佛,替少爷你祈福求平安。只不过……”侯贵一顿,说:“只不过问佛寺现在已经不叫问佛寺了,皇帝下了圣旨,将问佛寺给大改成了凌云寺,而将问佛寺这三个字改做为了一个偏殿的名。”
“来贵叔。”李白帮侯贵沏倒上了茶,说:“喝口先,慢慢说。”
“蒽!”侯贵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接着往下说了去,道:“大约三个月左右前,乐山附近开始出了些怪事,尤其是江面上。”
“哦?”李白附和搭话:“甚样怪事?”
“先是江面上无风起浪,乌云密布,吓人得紧。”侯贵绘声绘色,想借机吓唬吓唬李白,叫李白不去问佛寺,故道:“譬如这会儿还是万里无云,羿阳高照,可说不准只一眨眼,立马就变了天。那些打江面上经过的渔民,还有商甲,全遭了殃。死的死,伤的伤,沉的沉,浮的浮,不计其数是哀鸿遍野,恐哉怖矣呐少爷。”
“是么?”李白知道侯贵这话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也听出了侯贵是故意在吓唬自己,但没戳穿,而说:“真有如此恐哉怖矣?”
“那可不?”侯贵看出了李白已经看出,也没戳穿,但也不再继续夸大其词。喝了口茶顿了顿后,便如实告知,道:“少爷,你是不知道,除了在江面上作乱,这吃人的妖怪还专门偷小孩子吃。有些人家一觉睡醒来,发现自己孩子已经没了,就剩一堆白白的骨头,你说可怕不少爷?”
“蒽!”李白笑笑:“可怕!”
“少爷,不止可怕。”侯贵忽然故作神神秘秘,说:“还非常奇怪得紧。”
“贵叔?”李白:“怎个奇怪法?”
“就说这小孩子的人骨头吧!”侯贵压低了声音,道:“这妖怪吃了小孩之后,居然还用这些小孩的骨头摆出了一个字。”
“用骨头摆成了字?”李白一怔,觉得是挺奇怪,也觉得好奇,便问:“贵叔,摆成了哪个字?”
“卍!”侯贵:“佛家里的那个卍!”
“卍?”李白登时愣住了,因为他识得这字。不过准确来说,这个字放在佛家里讲的话,其实更应该是一个符号,一个吉祥的标帜。
藏语里叫做‘雍仲’,是佛祖的心印,也是佛教的代表图腾。后来因女帝武则天崇佛,便特意将这个‘卍’字改了发音,读作‘n’,四声。
李白知道这些,但不理解之处是,这吃人的妖怪即然坏事做尽,为妖为邪,那和佛道正教便是相对立的。可,可为甚它吃了人后又要用骨头摆出个‘卍’字符?莫不成,这妖怪也信佛?吃了人后还得叨念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成?
侯贵看出了李白的疑惑,故而没等李白开口,侯贵就抢先话道说:“少爷,不用琢磨了,这事儿没人琢磨得清楚。你刚才说那凌云禅师,他就是现在问佛寺的主持,也算佛法高深,厉害至极了吧?”
“可少爷,这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奈何不得这妖怪,听说就在个半月前,凌云禅师都被这妖怪给打伤了,所以少爷,你可万万不能去冒险。”
“贵叔你放心吧,如今我已不是三岁小孩,心中自有分寸。”李白嘴上安抚着,可心里却在寻思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理。
于是乎,不等侯贵说甚,李白便陡地将话头一转,说:“倒是贵叔,你再接着说说这问佛寺妖怪一事儿,除了吃小孩,摆卍字符外,还有其他甚样怪事?或者,这怪物可有甚样弱点?”
“少爷,你就莫想了,我是不会让你去那的。”侯贵看出了李白心思,道:“但至于还发生过甚样其他怪事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说这吃人的妖怪不仅把人骨头摆成‘卍’字,而且吃过之后还叨叨叨,叨叨叨,叨叨叨的念《心经》,声可大了。”
“哈?”李白:“念心经?”
李白再次惊住,知道这《心经》乃是佛门重经之一。最有名的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语,便出自于此。
心经,心中之经的意思,用来去除自我杂念。不过当然了,心经也好,或者是其他经文也罢,重要的其实不是经中内容,而是念经之人。
只要念经之人有心,那么,即便是满口脏话,念着那些无比难听骂人咒人的话,那么,也可以使自己的心静下来。相反,念经之人若是无心,那么即便念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也依然无用。
今,叫李白非常不解的是,想:妖怪念心经作甚?莫非这吃人的妖怪真信佛?吃人之后真得念念佛经,悔悟悔悟,或者是超度超度?
这茬就这么不了了之,李白还想知道更多关于这吃人妖怪的事,可侯贵所知有限,仅片片面面而已。无辙下,李白和侯贵喝过早茶后,就独自一人出了门,找了个人多嘴杂的店铺子,了听一切。
等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