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罗愣愣的注视着面前的匕首,吉元的表情很是狰狞但眼神中却是在挣扎。
寒冷的刀刃近乎要抵住自己的脖颈,鲍罗的右手已经握住了笙生。
“为什么,你会是驱魔人?”
“抱歉”鲍罗除了道歉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我对你们没有丝毫恶意。”
“没有恶意……”吉元的声音还是有些冷淡“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昨晚……我亲眼看到你右腿上的伤口消失不见了。可你却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我是怕……”
鲍罗的话还没说完变被吉元打断“我不管你身上是否有藏着神药更不关心你的伤为什么好了,只是一点……我只是知道,我们明明都相信你哪怕只是我和巴尔塔。明明我们这么信任你”
吉元的手臂因为激动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可你却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们。你从一开就是把我们当做了敌人”
“不是,我从未把你们当做敌人。”鲍罗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会因此而产生怀疑,普通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痊愈才对。我不是不相信你们我只是不想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卷入到麻烦事情中。”
鲍罗能够感觉到吉元似乎并不想杀了自己“我也明白,吉元你其实是不想杀了我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敢杀你!?”吉元手中的刀刃又向鲍罗逼近了一些。
“因为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我,根本没有必要等到现在。早在之前巴尔塔他们都在的时候你只需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我就会陷入重围了。但你却只字未提而选择单独向我问话”
鲍罗放开手中的剑刃“你应该也清楚,如果我真的和你想的一样是驱魔人的话。光凭你自己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吉元看着鲍罗,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而且你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驱魔人。哪怕你捡到了匕首也不会相信”鲍罗叹息一口气“可我却不想再欺骗下去了哪怕只是对你一个人说出真相,你们对我的关照我都记在心里。每一次对你们的欺骗都会让我感到心痛,但我却不能说明我的身份。因为我不只是一个驱魔人,我还是被兴华国追杀的叛国逃犯。”
吉元向后倒退,他的确是下不起手。哪怕知道鲍罗是驱魔人他也还是下不去手……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不是魔鬼。”母亲在那么残酷的环境下依旧对自己这么教诲,不能随便杀害任何一个人的话语仿佛烙印一样深深印刻在了吉元的心上。“我不能杀他,哪怕他曾可能犯下过滔天罪行。但我依旧是不能……”
吉元坐到地上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在火焰的照射下显得有些灰暗。
鲍罗伸手摸摸脖子上的伤口“我知道你们厌恶驱魔人,我会离开。”
拿起两把剑刃背在身后鲍罗将火石攥在手心就要推门走出去。
“你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晚,但也只是这一晚上的时间。”吉元看着自己破烂的脚趾“过了今夜你必须要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
鲍罗停在门前,外面的冷风呼啸着吹进屋里。鲍罗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了一整片黑云遮住了天空。
“在这种寒夜里你是活不了,但明天白天你只需要赶在所有人睡醒之前离开径直朝着东面的方向走不到半天时间你就可以离开这片雪林。”
吉元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走到门外向着南部的树林用力抛出“今晚我不会告诉巴尔塔他们,可到了明天……我一定会告诉他们你就是驱魔人的事情。”
“吉元……”鲍罗看着他独自走到屋子一角躺了下去。
“在这种冷夜中你活不下去”吉元对自己的劝告依旧还在脑海中回荡。
“你的确善良,真要怪的话只是因为我太过小心了。”鲍罗也是不明白自己一路走来已经变了许多,不再是村子里那个单纯的男孩。不知不觉开始对身边所有人产生了警觉,不论是谁都难以靠近哪怕是清溪……
鲍罗厌恶现在的自己,但即便如此自己却还是要活下去因为这个世上还有喜欢着自己的人。
“哪怕只是为了清溪……下一次见到你我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鲍罗对着昏暗云层中透露出来的月亮许誓。
“怎么,什么时候又少了一片花瓣?”粟城中清溪躺在床上从被窝中伸出纤细的手指来转动着枕边的水晶球。
可不管她再怎么旋转球体内净水上漂浮的花瓣还是有两片孤零零飘荡在水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间的缝隙从外面照射了进来刚好印照在清溪散开的头发上。
“昨晚我好像梦到了鲍罗……”清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感觉害怕,在被窝里蜷缩起身体望着枕边在水面上悠闲漂浮的花瓣。
“他好像受伤了,可那个地方到底是哪?”清溪只是隐约在自己的梦里看到了一座雪山。“还是有那个长得好看的女人……”清溪有些醋意“那个大姐姐~”
“接下来就该到我了吗?”花店老板坐在一片长满着艳丽花朵的草地中央,椅子是用青藤编制起来的。阵阵狂风在园子外呼啸而来,在抵达石块垒起的矮墙后瞬间变得顺从了起来。
成千上万多鲜花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摆着。
“多惬意的地方”花店老板娘深吸一口气“就要不属于我了呢。”
“这里可从来都没属于过你。”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孩从一间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