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车驾?难道是云深出宫了吗?”谢歆玥心中升起了一股疑惑,她才和云深通了信,这几天他忙着公务,根本没空出来呀!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堵得太多,谢歆玥想要挤进去并不容易,她下了马车,拍了拍其中一个看热闹的人的肩膀询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刚刚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撞伤了一个妇人。”
那人本来就挤在外围没看清楚,因此回答的有些不耐烦,谢歆玥并不放在心上,心里暗自嘀咕,照这意思,莫非是云深有急事出行,无意间撞了人却仗着身份不管不顾离开了?
不可能呀!云深虽然是皇室贵胄,却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顾百姓的跋扈之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想到这里,谢歆玥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挤进去看看,那人要是真的受了伤就赶紧救回来,顺便为云深的名声补救一下。
只是,她还没开始动呢,人群却已经开始散了,原来是有个好心人出面,直接将那受伤的妇人抱走去医馆了。因为围堵的人比较多,等到人群走光了,地面上只留下了一滩血迹,她连苦主的人影都没见到!
杜鹃没有想到,她只是和娘亲一起出门买点东西,结果却遇上了这样的无妄之灾。那辆华丽的马车猛的冲了出来,那车夫不仅仅不示警,反而狠狠地一鞭子朝着她们甩了过来。
娘为了保护她下意识地挡了这一鞭子,被打中了胸口,更是因为马匹的冲击摔倒在地上,被马蹄踩断了一条腿,当场便晕了过去。而那辆马车伤了人,竟然就这样扬长而去,实在是让人痛恨。
“姑娘,你还是赶紧带你母亲去医馆吧,那是晋王殿下的车驾,这些皇室贵胄,根本就不把我们老百姓的命当人命的。你还是认了吧,别耽误了救治!”
“是啊,这位姑娘,民不与官斗,你赶紧送去医馆吧!”
“可是我娘伤的这么重,我根本抱不动她啊!求求诸位好心的叔伯帮帮忙,送我们母女一程吧!”杜鹃摸了摸泪,压下心中的怨恨,她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生活贫困,因此她也比一般女子来的瘦弱,根本没有力气。
只是,围观的群众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真心愿意伸出援手的少之又少。再加上杜鹃母女衣着朴素,一看就是没钱的,谁知道帮忙把人送到医馆之后会不会被赖上再让他们借钱呢?
总之,嘴里说着好话的人多,真正愿意上前伸出援手的人少,偏偏这些人又喜欢看热闹,围堵着人指指点点。杜鹃又急又气,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虽然她也懂一些医术,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她能够解决的。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止血包扎的药,要让她将娘亲一个人放在这里自己去请大夫又不放心。可是,耽误的越久,娘亲的身子就越危险啊!
“求求你们哪位好心人帮帮忙,去医馆叫一个大夫过来吧!小女子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就在杜鹃哭着祈求众人,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只见一个身材伟岸,衣着华贵的男子将她的母亲抱了起来,不顾她身上的鲜血脏污了自己的衣衫,沉声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馆!”
说着,那男人便已经大步往前走了,杜鹃抹了抹泪,惊喜地小跑着跟了上去。而随着当事人的离开,看热闹的人自然也都慢慢散去。
庚娘的身体本就虚弱,身上多年积累的病根不少,她那断掉的腿还好说,找经验丰富的接骨大夫就能治好了。倒是那朝着心口击去的那一鞭子太重,直接伤到了心脉,老大夫看完之后便摇头叹息,让一旁的杜鹃眼神黯然。
她本身就会一些医术,大夫说的话她自然懂的,娘亲这是伤了根本,恐怕很难治好了。而且伤了心脉,若是小心将养着,还是可以多活上几年的,可是那些药材极为昂贵,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无法负担。
“多谢公子相助,小女感激不尽,还请公子受小女一拜!”再是伤心绝望,杜鹃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娘亲,她对着救命恩人盈盈拜倒,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激。
眼前的男人身长玉立,容貌俊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尊贵的气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是对方却愿意对萍水相逢的她出手相助,这份恩情,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的好。
“无碍,举手之劳罢了。诊金我已经付了,告辞!”
俊秀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却根本没看杜鹃一眼,转身便消失了。杜鹃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高大背影,神色间怅然若失。
“这位公子倒还真是好人呢,姑娘,你娘这诊费和药钱,因为有一味人参,加起来都上百两银子了。这位公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钱给了,你啊,这是遇到贵人了!”
老大夫将药材装好递给了她,杜鹃感激地笑了笑,心里却是感激和怨恨交加。她恨那个忽然出现伤了娘亲的什么晋王的车驾,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为什么这样的人高高在上,却视普通百姓的人命为草芥?这样的嚣张霸道,大周朝就真的没有为他们百姓做主的王法了吗?
只是,再多的怨愤,她也只能压抑起来。因为有那位好心的公子付了诊费药钱,她便有余钱雇了一辆驴车,送着行动不便的娘亲回家。
然而,这一切却只是杜鹃母女噩梦的开始。
“郝管家,你可打听清楚了?我们对面的府邸,到底住的是何